水仙僵着身子,瞪着眼坐在那处,也不知隔了多久,却听那面有一把男人的声音惊喜道,
“四娘……四娘……你……你竟然是……”
水仙听到四娘子嘤嗯一声,带着哭腔道,
“远山……二郎……,你……你可莫要负我……”
水仙听在耳中如遭雷击,身子抖了两抖,眼前一阵发花,似那离了水的鱼儿一般,奋力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更亦是不知能说些甚么!
只得抬手支肘捂了脸,喉头之中低低的抽着气,
四娘子啊……四娘子啊……你……你这是在做甚么呀!
……
燕韫淓接到了的信时却已是天黑了,
“叫小爷过来!”
清风到里头请了燕岐晟过来,
“爹,您有何吩咐?”
燕韫淓将手里的纸条给了燕岐晟,燕岐晟展开一看冷笑一声,
“他这回倒是识时务!”
燕韫淓摇头,
“他是甚么性子为父最是明白,日后我们父子出入行事怕是要小心些了!”
燕瞻此人虽说胆小懦弱却偏偏又心思阴毒。
若是那道圣旨发出来倒也好些,他这般隐忍不发,自是因着辽兵南侵,国库空虚,正是需要银子之际,只圣旨虽不发,但这笔账他却是会记下的,说不得日后要找回来呢!
燕岐晟对此却是嗤之以鼻,
“便是官家又能拿我们如何?爹爹可是宗亲!”
燕瞻摇头不语,有些事孩子们是不知晓的,想当年燕瞻在先帝的三个儿子之中并不出众,却是最后为何能荣登大宝,靠得便是他点子隐忍。
想当年因着几兄弟年纪相仿便自小在宫中一同读书,太子性子暴躁一言不合便要动手,燕瞻受了他不少拳头,只太子是元后嫡出便是打了兄弟,那时皇后张氏也是私下袒护。
又有三皇子年纪虽小却天赋出众,学识武功样样不差,只一个燕瞻样样不行,只一点便是性子温和仁厚,对众兄弟也是能忍便忍,能让便让。
又有多少人知晓他的真性呢个,只后头了背地里与河东崔氏牵扯,娶了大崔氏为妻,借了崔氏之力在朝堂之中得人扶持。
后头太子得了怪病暴毙,三皇子骑马时摔断左腿以至无法行走,他向来心高气傲自是受不得此打击,整日沉迷酒色之中,年不过三十便病亡。
那时燕韫淓不关心政事,更不喜勾心斗角,却是从未深想其中缘由,后头见燕瞻上位后所作所为与未登大宝时大相径庭,这时他才明白燕瞻那心性!
燕瞻此人便似那藏在暗处的毒蛇,若是明火持仗的来他必是头一个退缩,但到了背后他却专司在暗处下刀子。明面上他性子懦弱遇事便躲,背地里却是睚眦必报,事事必究,说是阴险小人都是轻的!
燕韫淓想到这处只叮嘱儿子道,
“把爹的话记在心里,日后行事定要小心才是!”
燕岐晟见他神色凝重,倒也收了轻视之心,想了想问道,
“爹爹可是我们插手表哥之事,令得他心中怀恨了!”洪荒之苍生大道
付婆子闻言却是苦笑,
“只怕这事儿说出来,少夫人非但解不了闷儿,还要……还要多添几分烦恼呢!只是……只是老奴也不是知是瞧错了没有……”
“哦……”
穆红鸾一听却是来了兴致,摆手道,
“付妈妈尽管说就是,说出来我派人去查查,若是弄错了便当是闲话一场,我必不会怪罪于你的!”
说着话穆红鸾心里也有些底了,只怕是夏氏那处又出了甚么纰漏!
这付婆子因着早前瞧她是个精明细致的人,但派了专职负责夏氏那头的事儿,如今夏氏送至了盘龙山下妙云庵中,每隔十五日付婆子还是要亲自押了车送钱粮到妙云庵去的。
昨日才从盘龙山回来,今日便来寻她说话,想来必是夏氏的事儿了!
奇怪了!
夏氏都被送入了庵中清修,那处偏僻清冷,如何又能闹出事儿来了?
那付婆子左右瞧了瞧,见众人都是立在堂外回廊之上,这才走上两步轻声对穆红鸾道,
“少夫人,老奴……老奴瞧着夫人,只怕是有些不对劲儿!”
“哦……怎么不对劲儿了?”
付婆子神色有些怪异,低头想了想道,
“老奴……老奴瞧着夫人,只怕……只怕不是完壁了!”
这事儿说起来可是主人家的私隐之事,牵扯着国公爷呢,她要说出来必是担了莫大的风险的!
穆红鸾一听立时明白了,
这些个老婆子人老成精,你们别看一个个好似粗鄙市侩,逢迎拍马的样儿,比不得小丫头鲜嫩好看,温柔可爱,但老婆子也有老婆子的厉害之处!
光是这一对招子便不是小丫头们能比的!她们年纪大风浪见得多了,有些事儿一眼便能瞧出来的!
凭着一双眼瞧人穆红鸾也是个中高手,是不是姑娘家在她面前走一遭,她便能瞧出来,因而付婆子这么一说,穆红鸾立时便有三分信了,
“你怎得瞧出来的?”
付婆子原本心里忐忑,这夫人嫁入府中这么些年还是完壁之身,这府上的婆子有些眼力的都是瞧出来的,前头她还在家里关了门,同自家男人在被窝里嘀咕,
“你说那国公爷不会是不成了吧?”
男人听了只是瞪眼儿,
“个碎嘴的婆子,这种事儿你也敢说!”
付婆子那怕他,也瞪了回去道,
“我这不是在家里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