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岐晟急道,
“你不走,是打算死在这处么?”
孙延荣急道,
“与其这样出去偷偷摸摸一辈子,倒不如死在这天牢之中!”
燕岐晟见他不愿,脾气上来便要硬拖了他走,孙延荣也被激的性子上来,立时大叫道,
“你若敢背了我出去,爷爷立时便在外头大喊大叫,将人给引来!”
燕岐晟被他气得额头上青筋乱跳,却是拿他没法子,只得咬了牙劝他,
“你如今这样子还指望着留着你那世子之位么,倒不如出去,只要手里有银子,这天下你何处去不得?”
孙延荣摇头道,
“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杀是剐爷爷认了,我也不拖累你,更不想隐名埋姓躲一辈子!你走吧!”
说着推了燕岐晟出去,两人争执的时间却听外头呵斥,兵器相击之声传来,显是他们被人发觉了,孙延荣忙又推了他一把,
“快走!你若是不走,我便真要喊了!”
燕岐晟无奈只得咬牙恨道,
“孙延荣,你……你自求多福吧!”
说罢人便闪身出去了!
孙延荣哈哈怪笑一声坐回黑暗的角落里,也是紧咬了牙默默流下泪来……
那拖忽儿被燕岐晟等人救出了天牢,却是并未往城外跑,而是带着追兵转入了临安城中,一片民居之中,那民居之中小径四通八达形如蛛网,一群人进去便入滴水入海再无痕迹。
后头的追兵跟着过去折腾了半宿人却是再寻不到了。
燕岐晟将人带入了一处民房之中,这民房自是有正经主人,却是蒲国公府的人,迎了人进来把屋子中间的桌子移开,搬开石砖露出下头一个洞来,见一群人鱼贯而入,这才放下砖块,又用扫帚拂匀了灰尘,才移回了桌子,自己便回房去睡了。
这处本是个临时的地窖,燕岐晟本就打算不留他的命,自是不会多想法子藏他。
拖忽儿被人救出来,认出是与自己动手的那年轻人,心里便知不好,在天牢之中被人刑囚是为了从他嘴里掏出东西来,一时半会儿不会杀他。
但若是落到了这对他不怀好意的人手中,只怕自己下场不妙,只他现下身上有伤,人也被绑了起来,如何是这一帮人的对手,当下冲着对他眼露凶光的燕岐晟大声喝道,
“有本事待爷爷养好了伤,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燕岐晟冷笑一声道,
“你当小爷是傻的!你一个辽狗杀了便是杀了,都用不着小爷亲自动手!”
说话间一招手,有人提了刀过来,燕岐晟退到后头,四下打量了一下,吩咐道,
“下手干净些,别让血溅出来,这窖里以后还要存东西呢!”
那人应了一声,手里的刀光一闪,拖忽儿见他真是起了杀心,吓得在地上挣扎着扭动,口中大骂不休。
一群人不为所动,那汉子提了刀绕到他后头,一手抓了他的头发,膝盖在他后背用力一压,他的喉头便露了出来……
拖忽儿急得大叫道,
“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燕岐晟冷笑道,
“小爷为甚么不能杀你?”
那刀锋已是紧紧贴在他喉头之上,冰冷的刀锋带着寒意缓缓进入了皮肤之中,拖忽儿急得喉头之中咕咕作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只得强咽了一口口水道,悠闲聊天群
燕岐晟也是点头道,
“爹爹所言正是儿所想,只怎么将人和东西送出去,却是要好好策划一番!”
燕韫淓负手立在那处想了半晌,
“东西与人倒不是难事,只……那工匠弄到了手,如何……处置?”
转回头来瞧向了燕岐晟,燕岐晟与他目光相对,自是知他眼中深意,燕岐晟冷冷一笑,
“爹爹,这有何可犹豫的,难道你还要将人给燕瞻不成?”
若是放在以前倒也罢了,只现下却不能这般便宜燕瞻了!
燕韫淓沉默半晌点头道,
“我儿所言甚是,即是如此我们还是先把人弄到手再说……”
燕岐晟道,
“爹爹这事儿便交给儿子来办吧!”
燕韫淓想了想点头,
“此事交由你办……也好!”
孩子大了也应出去历练历练了!
只这当务之急必是要将拖忽儿藏好,燕岐晟想了想叫了人进来吩咐了一番,
这厢在菩提院中呆了大半夜,才回来与穆红鸾说话,
“这一趟只怕是要出去数月了!”
“长青可是能让我跟着同去?”
燕岐晟想了想低声道,
“我一走爹爹在京中也是事务繁多,家中的事儿还要你多担当才是!”
穆红鸾又问,
“这一路往辽境去,一百车粮食倒是好弄,只要躲着官府耳目,打点沿途各方势力,长青只怕是有些艰难……不如让燕五叔去?”
燕岐晟在黑暗之中抱着软软的被子,轻轻摇了摇头,
“长真,我……我想去辽境瞧瞧,自小时便听人说辽人猛如虎,毒如狼,我却是从未见过……我想去瞧瞧!”
穆红鸾听了心中暗叹,
是男儿都有驰骋沙场之夙愿!
更何况长青这样的男子,空有一身的武艺,不甘人下的脾性,一腔精忠报国的心思,恨只恨生在了燕氏皇族,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只能做个吃饱睡,睡饱吃,混日等死之辈怎不叫人有志不申,心中抱憾!
能有这机会到边境一窥敌情,他如何不会去!
现下想来那波斯的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