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第二日燕守敬在上朝之时将此事当众一宣扬,倒是趁势令得朝臣松了口,筹银四十万两,如今数来已过百万,大军粮草军械亦是无忧。
当下喜得关锡立时发下户部行文,许各级司衙在民间收购粮草,却是领着户部一帮子大小官吏,彻夜加班不止。
总算粮草不愁,燕守敬便下旨在京内外禁军中抽调驰援大同,燕岐晟早知消息,已是摩拳擦掌,等待已久。
手下众人也是个个勇跃,人人争先,那朱光武大着嗓门儿嚷道,
“都头若是要去,必要带着兄弟们,他娘的整日闷在这临安城中,早已是闲得要孵出鸟来了,这一回去大同必要好好会一会那帮子辽人,取上百八十个人头才是快意!”
康茂也道,
“都头定要带着我们兄弟,旁人都道我们禁军一个个饱食终日,酒囊饭袋,这一回必要让他们瞧瞧,爷们的鸟可不是吃素的!”
燕岐晟哈哈大笑道,
“总归要带着你们的,只不要现下说的好听,待到了沙场上见着辽人倒要吓得尿裤子!”
众人闻言纷纷叫嚷,
“都头放心,必不会丢您的脸!”
“都头凭地小看了我等,便是战死也不会吓死!”
这厢由着燕岐晟领头纷纷向上头请战,只那司徒戌得知却是眉头紧皱,
“旁人倒还好些,只燕岐晟乃是蒲国公独子,此番去了大同若是有个闪失,我如何同蒲国公交待!”
正这时却有下人来报,
“大人,外头有蒲国公请见!”
“哦,快请!”
正自为难,却是没想到正主儿到了!
燕韫?e进来见他便拱手笑道,
“济湛,这几日大军开拔,只怕是要忙坏你了!”
司徒戌回礼笑道,
“劳广陵挂念了,此时到是有些烦恼,正要问过你这正主儿呢!”
两人同是临安城中纨绔出身,自小便熟识私下交情也是不错,若是不然司徒戌如何被燕韫?e游说,在燕瞻之事上与燕韫?e父子串朕在了一起。
这厢两人私下见面说话自然便无顾忌。
燕韫?e笑道,
“知晓你必有顾虑,此来便是有一事求济湛!”
“哦,可是因着长青之事?”
燕韫?e笑道,
“正是!”
司徒戌应道,
“此事我也正要与广陵讲,陛下抽调十万禁军驰援大同,征调人员之中自是不会有长青的!广陵放心就是!”
燕韫?e闻言大笑,摇头摆手,
“错了!错了!济湛,我此来正是为了让长青能去大同啊!”
司徒戌一愣,
“广陵竟是要长青奔赴沙场,你膝下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便是司徒南那小子日日在家中生事,他这做老子也舍不得这混小子去沙场拼命!
且长青虽是娶妻还未生子,若是有个闪失……
燕韫?e自是明白他未出口之语,当下笑道,
“幼虎啸林总要出山才行,让长青出去历练一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却是有一件拜托济湛……”
总归是慈父心肠,虽说要儿子出去历练但也不放心让他独自上了战场,暗下里要派出侍卫保护,司徒戌闻言点头,危险直播
第二日一早燕岐晟志得意满的去了拱西大营之中,穆红鸾呵欠连天的起身,叫上四五个身强力壮的侍卫,又带上一帮丫头婆子去翻武库。
蒲国公府里的四处武库,有一处是燕韫?e自王爷府分家时带出来的,有两处是自己历年收藏的,还有一处却是小崔氏嫁过来时的陪嫁。
穆红鸾心中暗想,
“听说我那婆婆乃是河东崔氏的名门闺秀,自来知书达礼,是位十足的淑女,想来必不会舞枪弄棍的,也不知为何会有兵器陪嫁?”
想到这处却是对自家婆婆这武库最是好奇,昨儿夜里被燕岐晟那一闹也没有看上帐本子,索性让绿绣带着本子,到库房里照着册子现点。
一行人到这处有那守库的下人打开库门,里头各式东西依大小形状,分门别类一一摆放整齐,穆红鸾看了一遍寻出一件软甲来,
“这可是好东西!”
细软轻薄也不知是甚么东西制成,放在手上沉甸甸有些份量,表面光滑纹理织得十分细密,借着光线一瞧隐隐泛着幽光,一看便知是好东西!
穆红鸾随手抽了一旁的长剑在上头一划,却是半点痕迹没有留下,忙欢欢喜喜让绿绣收好,
“待世子爷回来给他!”
转身又去了隔着不远的另一间库房,里头摆放的都是燕韫?e自老王府中得的好东西,刀枪剑戟自是不说,却有木箱中的一套铠甲让人眼前一亮,翻了册子一看,竟是弘武帝早年赐给当时的义平王燕尤淳之物,后头又到了祖父燕恭手中,再后头公爹三兄弟之中,大伯、二伯都喜文厌武,在分家时便将这套甲给了公爹燕韫?e。
说起来这套甲也是在箱中尘封多年,也不知燕岐晟能不能用!
叫人将铠甲取出来,因着下人们每隔一月都要取出来打理上油倒是未见锈坏,只里头贴身的内衬已陈旧腐败不能用了。
穆红鸾见那铠甲通体全是由一枚枚银色的甲叶组成,由两名力大的侍卫双手托起,哗啦啦响动时,甲叶泛起一层微光,上头还有些陈年划痕与一两处箭孔,也不知这是哪位燕氏先祖曾穿它上过沙场。
有那识货的侍卫对穆红鸾道,
“世子夫人,这可是上好的叶子甲,岂打造此物的材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