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小将军把玉水滴给了她。”
“什么?”夏仕雍惊得看向田仰光,“子安居然想娶她为正妻?”
田先生点头。
夏仕雍紧抿嘴,神情悲伤,“这都是作了什么孽,涛儿当年也是,没经过我们同意,就把玉水滴套到那女人脖子上,我们认了,娶了那女人,可你看看,自从涛儿走后,她跟失了魂一样,连子安都不顾了,要她何用,要她何用……”
“老将军,这说明大将军夫妻伉俪情深。”
“情深个屁,我们这样的家庭,除了伉俪,还有很多责任要担,她……她……”夏仕雍气得直捶桌子,“要是什么麻二娘,也跟这女人一样,就算玉水滴给她,我也坚决不同意子安娶了她。”
田先生听懂了,说道:“老将军,这一点你放心,二娘跟将军夫人不同,她不仅能担事,还能解决事情。”
夏仕雍不相信般看向田先生。
田先生点点头,“前几天,军营差点哗变,邵有亮浮出水面,都跟麻二娘有关。”
“怎么会跟她有关?”
田先生把麻二娘在军营内所做的一切原原本本都说给了老将军听,“老将军,以前,大将军不在了,你又在府城,小将军年纪小,震慑不住这些兵犊子,一句不对,就甩鞭揍人,在战争上,不听指挥的,亦斩了不少不听服从的军卒,但是,随着小将军一天天年长,军营中的人已经不再体谅他年少了,就连一些贴心的老兵,都嫌小将军在训练、打仗上过年粗暴、血腥。”
“我的子安不容易啊,他不容易啊。”夏仕雍连连感慨,“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他父亲又……小小年纪,统领近二十万在军,除了有你们辅助外,更多的要靠他啊。”光暗旅客
大儿子不在家,小儿子也不在家,只有一个九岁的小女儿,麻齐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排解内心的慌乱无助,慌着慌着,居然到了受伤的夏则涛房间。
“大……你吃好了吗?”
夏则涛半躺在床上养神,听到声音,睁开眼,“原来是麻老爷。”
“大……你太客气了。”麻齐风不敢叫称谓,“伤口还好吗?”
“谢谢你们的精心照料,好多了。”
“没……没事,应……应当的。”
“想过坐坐,就坐坐吧。”
“哦。”麻齐风下意识回道,等醒过神,又连忙摆手,“不……不了,你休息吧。”
“坐坐吧。”
“哦。”麻齐风随手关上了门。
“我问仆人了,说是臻儿追过去了,是不是?”夏则涛问。
麻齐风点头,“我实在不放心,白天进城去了,他们告诉我,小将军追过去了,对……对不住,应当先让你们父……重逢……”
夏则涛马上摆手制止,“除了你们父女和田先生,没人知道我是谁,你叫我老余吧,要是有人问起我的名字,你就回叫余多。”
“哦哦哦……”
“换药的郎中说,说我是你们麻家的英雄,有强盗想来抢你们家的钱财,被我挡了,结果我受伤了,他们还是把麻二娘掠去了。”
“唉……”麻齐风双手抱头,“这故事,是付老爹的孙子传出去的,他说这样对你、对二娘都好。”
“果然英雄出少年,我们……都老了!”
“是啊,我……我都不如一个孩子,二娘不见了,我就知道慌张,结果让敏儿名声……这以后还让她怎么嫁人……我……浑蛋啊……”
陷入人生沼泽的夏则涛,没想到会听到一个软弱男人的心声,劝慰道,“幸好,你家的仆人机智,帮你圆融了过去。”
麻齐风一脸无精打彩:“现在,外面的事都是小有在操持,我……我跟行尸走肉一样,我……我没用……我无能……”
“可我看你的家业还不错,只是一时疏乎而以。”
“不……不……,这家业,还有小有,都敏儿置办的,是她会识人、用人,我什么都不懂……”
夏则涛一听,这里里外外居然都是未来儿媳妇操持的,心里甚是欣慰,出口夸道:“那你的命真不错,生了个能干的女儿。”
“是啊,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生了能干的女儿。”听到人夸女儿,悲伤自责的麻齐风郁结的心境好受了些,“知道嘛,你家暴燥的儿子,在我女儿面前温顺的像只兔子。”
“是嘛?”
麻齐风点点头,“嗯。”点完之后,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妥了,“那个……也不是,小将军一瞪眼,我女儿就吓得跟什么似的,马上让干嘛就干嘛。”
夏则涛面带微笑,想起了县城后院那一幕,那臭小子在小媳妇面前,跟个怂蛋似的,还瞪眼呢,小媳妇瞪他还差不多。
在这样一个宁静的乡村夜晚,在这样朦胧的灯光下,两个男人,或聊聊儿女,或是说说过去,竟相互平复了各自不安的内心。
同样一片星空下,同样安静的乡村,刘载离如往常一样收到了京里来的密信,翻了几下,眉头皱起,“怎么没有那位的信?”
“是啊,小的也翻过一遍了,确实没有晋王的密信。”
“怎么会这样?”刘载离眉头深深皱起,“赶紧让人打听一下,出了什么事。”
“是,郡王。”
茅草屋外,麻敏儿和老大娘在说话,“大娘,拿着吃吧,偿偿我做的手艺。”
“这怎么好意思,住在我家,都给银子,那能还吃你们的食呢,我吃了,你们岂不是不够?”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