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有忌惮。”
“忌惮?我不太懂?”
“远交近攻,懂不懂?”
“近攻,你刚才说了,他弹压了不少京城官员,近交,难道是指跟夏家交好?”
“嗯,是这个意思。”
麻敏儿不解:“可他都派叛将过来接兵权了,何来的交好呢?”
风江逸回道:“这就是做一个皇帝的复杂之处,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他做秦王时,一定派人来让镇国将军府站队,夏家没同意,他没面子,要不是为了维持边境的安宁,他上位肯定打压夏家,可是他知道,翼州城之远,远到他没办法控制,只能交好,但交好,又不能让自己没面了,所以……”
“所以他派了一个叛将过来,如果夏家求饶,他顺着台阶下,不仅给了夏家人情,还让夏家受制于他。”
“没错,丫头,就是这个理。”
“那他想到过夏家要是不听他的话呢?”麻敏儿反问。
“肯定也想到过。”
“那会怎么办?”
风江逸再次说道:“叛将赢了,他没损失,不仅除了不肯听话之人,还提拔投奔自己的人,那再好不过了;要是夏家赢了,他也没损失,继续承认夏家的地位,毕竟镇国将军府已经传承了五代,他们在边境的经营,可不是谁都撼动得了的。”
麻敏儿长长吁了口气,“好复杂啊。”
“是复杂,所以夏家人只能进,不能退。”风江逸看向远方。
麻敏儿很担心:“可是……我怎么觉得事情没怎么简单呢?”
“过程肯定没这么简单,多少人会在这场权衡中家破人亡。”
“太残酷了。”
“历史向来如此。”
“但愿我们这些老百姓能少受及波及,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愿吧。”
麻敏儿突然转头,“江夫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天机?”
“天机?”风江逸仰头哈哈大笑,“何谓天机?老夫只知道天道。”
“天道?”
“天色不早了,赶紧去睡吧。”江老头说完后,摇着大蒲扇,一摇一晃的回他的客房了。
“这老头一定看懂了什么,会是什么呢?”麻敏儿琢磨不出来。
第二天一早,麻敏儿就找到了付小有,“找些闲散之人,帮我打听些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
“小将军打仗方面的,但是只管打听,不能随便议论知道吗?”
“哦,行,我去安排。”
几天后,付小有才打听到夏臻的消息,“二娘,这些消息有的是人胡说的,有的是商人从外面带回来的,
也不知道准不准?”
“你说吧,我只是听听而以。”
“哦。”付小有把自己打听的消息告诉了小东家。
“居然打了个平手?”
“嗯!”
麻敏儿觉得夏臻不是个能打平手的人,他要么打赢,要么输掉,怎么会是平手呢?
在夏臻手下讨了平手,邵有亮的士气得到了鼓舞,毕竟,夏臻财狼将军不是白叫的,彪悍如突厥人,都很少能在他手里讨到便宜。
凉州府、青州府边境经常被突厥人攻破,但翼襄一带,十年前还曾有过被攻破的时候,自从他接手,就从没有失手过,整个大魏朝都知道镇国将军府第五代出了个威武将军,把大魏朝的正北方守得跟铜桶一样,也因为此,翼州得到了休养生息,无论是农业还是商贸都发展的不错,特别在大旱之后,更是长出了双季粮,不仅缓解了旱情,还供养了翼州二十万大军七层的粮食。
这就是隆祥帝忌惮不敢直接抄了夏家的原因,他抛出了邵有亮,让翼州府自己内斗去。
打了半个月,邵有亮带着襄州府的军队回到了襄州府驻军大本营——兴谷县。
到了营地,邵有亮就拍襄州府大将军——廖士杰的肩膀,“廖将军,如果你再借五万兵力,这次我肯定能打得夏臻接圣旨。”
廖士杰笑道:“廖某人也想借啊,可惜突厥人带着草原部落联盟来了,我也得出战挡突厥人了。”
邵有亮眉头皱起,“他们到那里了?”
“各个地方都有,听说凉州府、青州府等地都有,有些小县城甚至都被攻破了,突厥人烧杀抢夺无所不为啊!”
邵有亮看向他:“可邵某来时,皇上就有诣旨,让你助我,你不拔兵,我如何让夏臻交出帅印?”
廖士杰意味深长的笑笑:“邵将军,你可以带着你的人长驱直入,直接把圣旨送到夏臻面前,直接让他接,不接,告他一个抗旨不尊,拿了他就是。”
能爬到今天的位置,邵有亮可不是什么莽夫傻子,话头一转,“既然廖将军要打突厥人,那我就先助廖将军,等打退异族人,我们一起去翼州送圣旨。”
廖士杰双眉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然后揽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好好……”
坐回自己的营账,邵有亮气得摔了茶杯、踢了凳子,“这莽夫,以前让老夫子站队时,怎么不说要打突厥人?”
幕僚道:“将军,姓廖的先秦王现皇帝的人,他怕你夺宠,在防着你呢?”
“妈巴子的,老子又不是要襄州兵权。”
“将军,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联姻。”
“联姻?”
幕僚点头:“对,求娶廖大将军的女儿,收了他身边校尉、小将军的女儿做妾,形了一个关系网,让他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