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赶紧去睡觉。”麻敏儿汲起小兔子拖鞋把弟弟送到他房间。
房间内的热坑已经烧好,房间内去干的水盆也放置好了,干净的换洗衣服什么都弄好了,放心的点点头,对弟弟的书僮小根说道:“和三郎早点睡。”
“是,二娘,小的知道了。”罗小根沉沉稳稳的点头。
“烧土坑容易口干,床边放个暖瓷瓶。”
“好的,二娘。”
麻敏儿跟个娘似的,事无巨细都问了一遍才去睡去,到了自己卧室门口,打了个哈欠,对正在端水的单小单说:“小单姐,夜里冷,你也赶紧去睡吧。”
“哦,我把坑边的水换了一遍,这些水舍不得浪费,拿给我爹和哥哥他们用。”
单小单的神情有些别扭,可惜麻二娘没看到,再次打个哈欠:“嗯,让他们也赶紧休息。”
“我……我知道了。”单小单忍不住又朝门内看了眼,又看向二娘,只见她打着哈欠等自己离开就睡的样子,只好抬脚走了。
单家老小只要麻敏儿在那里,他们就跟在那里,县城里小小的院子,从看门到做饭的婆子,还有伺候麻敏儿,都被他们一家人包了。
真是困了,单小单不同往常的举动,麻敏儿一点也没有发现,打着哈欠,半眯着眼,汲着拖鞋朝坑边走,房间的油灯并不亮,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麻敏儿半闭着双眼走到坑边,脱了外袍,只穿了中衣,挂好袍子后,习惯性伸手捞了个小白兔布偶抱在怀里,坐到床边,迷迷乎乎扯了一把小白兔的耳朵,“小兔子啊,都快过年了,你还不回来了吗?”
自言自语后,叹了口气,“是不是京里的灯红酒绿迷了眼,让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没,找得到。”
“哦,找得到就好。”麻敏儿顺嘴就接话,好像这是自己想听的话,她安心的歪到坑上就朝暖和的床上滚。
“娘呀,哎呀妈呀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麻敏儿,弹跳着立在坑上,睡意全无,清醒的、漂亮的双眼瞪得老大,瞳仁内除了惊就是喜,双手捂嘴,“怎……怎么是你……”
“除了我还有谁?”夏臻低沉的声音,在油灯中格外富有磁性,迷人极了。
麻敏儿使劲噎了一口唾沫,压下激动而又兴奋的心情,板起小脸,撅起小嘴,“哼!”抱臂抬起下巴,“我不认识你,请你赶紧离开!”
“不……不认识我?”歪在坑上的夏臻支起身子,吃吃一笑,“要怪就怪我越长越玉树临风,让你不认了。”
麻敏儿真像不认识他似的,瞪眼看向他,“胡子拉茬,还敢说自己玉树临风,脸皮可真薄。”
夏臻笑笑,“一路急赶,北风是把我的脸皮吹厚了。”
“哼!”麻敏儿瞄了眼风尘仆仆的脸颊,是被风吹皱了,真让人心疼,嘴上却说,“大冷天的,赶什么路啊,京城灯红酒绿,醉卧多好呀!”
“醉卧?”夏臻故意回味般啧嘴。
麻敏儿气得瘪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京里逍游快活,都乐不思蜀了。”
“不会吧,我在京里做什么,你都知道啦!”夏臻压着笑意故意逗她。
看男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麻敏儿真生气了:“那是当然,所以请你赶紧离开。”
“你舍得我离开?”夏臻眨眨漂亮的瑞凤眼,脸上因赶路而生出的疲倦、苍沧,还有胡茬让他更富有味道。
“哼。”鼻子哼出不屑,内心已经被俘获的的麻敏儿赶紧拐过脸,娘呀娘呀,一年多不见,那个大男孩已经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魅力啦!
夏臻轻笑声回荡在温暖的房间内:“那刚才是谁在念我,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说的是兔子,可不是你!”
“可你曾经点着我的额头说‘你这只可爱的兔子’难道不是我?”
麻敏儿鼓嘴站在坑上,居高临下,又是挤眉,又是鼓嘴,惹得夏臻心痒痒,看着别扭又可爱的小媳妇,摸摸自己的胡茬,伸出另一只手,那还有耐心跟她逗趣,把站在坑上的小娘子拽到怀里,胡茬扎得麻敏儿忍不住格格的笑个不停,她不停的用手护着,不让夏臻使坏,“你……你赶紧给你挪开?”
“不挪……”
“挪开!”
“那你说想我。”声音低低。
麻敏儿双手捂耳:“京城里大把的美人,谁还在乎我想呀。”
“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
“你骗我,想我干嘛不给我写封信。”
“写了。”
“那信呢?”
“被人截了。”
“啊……”麻敏儿顿住手脚,“谁啊,这么无聊,连信都截?”
“不相干的人。”夏臻可不会在小媳妇面前提刘载离,那怕是负面的存在感,他都不会让敏儿知道。
“不相……难道是皇……”
“嗯,差不多吧。”夏臻趁着小娘子愣神的机会,低头,再次亲昵的用胡子扎小媳妇,相思成灾,终于能真实的感受她的存在了,“敏儿……”
“夏臻……”麻敏儿双手放在他瘦削的脸颊边,“你瘦了……”
“敏儿……”瘦消的夏臻,双眼不自禁的低下头,……以下省略n字。
离别一年多的重逢,不是三百字,也不是六千字能写尽的,只能n字。
n字以后,麻敏儿坐在温暖如春的坑上,夏臻的头枕在她的双腿上,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