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正和章年美、顾敦等人说训练之事,他的父亲和卫仁一前一后进来,不仅他感到惊讶,连夏则涛也奇怪:“卫先生,你不说去府城吗?”
卫仁笑眯眯的扬了扬手中的纸页:“大将军,谢谢你把这东西带过来。”
夏则涛道:“衙门就几个小吏,几乎没人办公了,我进去看时,姓黄的小吏正在抄抄写写,看到我,见他还犹豫了一下,随后才把这纸页让我带过来给你。”
卫仁笑回:“大将军,你有所不知,这姓黄的并不是凉州城的小吏,而是麻二娘介绍过来抄抄写写的人。”
“真是抄抄写写之人?”
卫仁点头:“不过,依现在来看,这可并不是抄抄写写之事了。”
“何意?”
“北郡王让我统计出凉州城上中下等田亩所在地段及大概亩数,都被他统计出来了。”
夏臻随即立起身,伸手接过卫仁手中的纸张,快速浏览一遍,转头:“来人——”
惊墨回道:“郡王何事?”
“去查查此人!”
“是,郡王。”惊墨道:“可能晚一些。”
“没关系!”夏臻道。
卫仁拱手,“郡王,我现在就去凉州府会会他。”
“先给他些事,试试他的能力。”夏臻道。
“是,郡王。”
麻敏儿这几天在折腾小木屋,“单老叔,以后这里可能要建府开衙,我们的小木屋尽量朝郊边建,不要影响府城建设。”
单老叔笑哈哈道:“小东家,明白,我找了一处有一汪小泉的地方……”
“有小泉?”麻敏儿惊喜的问道。
“这几天我转悠了好远,在一个小山包边上找到的,就是离这儿有些远。”单老叔道。
“没关系,离这儿越远越好,平地留着建城,小山包肯定会是城郊。”麻敏儿心痒痒的,“走,我们去看看小泉。”
“好咧!”
单老叔带着小东家去看小泉,还真的挺远,走了小半天才到,就在东边丘岭地段,不过不多,偶尔几个小山丘,大部分丘岭还要往东。
“真正好!”麻敏儿看到这里的地理条件,“单叔,找些人伐些木头,做些小木屋,在城未建之前,大概算是我们的固定地址了。”
“好。”单老叔马上点头,军队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而且小东家又是未来的郡王妃,谁不帮忙,事情好做。
麻敏儿笑道:“老叔,这屋子就交给你啦!”
“小东家你放心,我肯定会弄好。”
“好咧。”
卫仁找到黄君尧时,他正跟在顾得水父子身后,而他们正在游说一些打旱井、修暗渠的匠人,让他们去北边跟着北郡王打井、钻渠。
“顾老头,真有其事?”
“那当然!”顾老头道:“得水,把郡王给的银绽子给大伙瞧瞧。”
顾得水马上从怀中掏出几个五两的银绽子,“夫人说我献了图纸,又跑了腿,给了我五十两,怀里揣不下十个,只带几个给你们看看。”
有人顺手接过银绽子用牙咬了一口,“好纯的银绽子。”
“那是当然,这是官银,是雪花银,肯定很纯的。”
众人看着心动了,“那……那怎么……去?”
顾得水大声襄道:“要去的,到我这里登记名字,登记好后,回家拿铺卷,到了北山就能干起来,不仅有得吃,还按工计钱,按劳力的优劣给钱。”
“啥叫按优劣给钱?”
“就是出脑子,能顶事的,多给钱,肯下力的也多给钱,那偷奸耍滑的就少给钱。”
“哦哦……我们肯定不会偷奸耍滑。”
顾得水道:“这不是我们说了算,自有人统计,夫人说了,只要认真干的人,绝不会亏了大家。”
众人听了很高兴,在这个年代,偷奸耍滑的人毕竟是少数,又有老者大声说道:“要我说呀,这说到底都是益于我们自己的事,只要有口吃的,不要钱,我也干。”
“对对对……”
……
黄君尧正准备帮顾家父子登记名单,卫仁找了过来了,朝他招招手,人群安静下来,自动给他让了一条道,他们转头看向来者,有人认识他,他是北郡王跟前的红人。
“卫先生,你找我?”
卫仁点头,问他:“你在……”
黄君尧回道:“夫人要修渠,顾家父子在招集工匠,我帮他们登记名单。”
卫仁点点头,脑子里马上有主意了,说道:“正好,我有事件要找你做。”
“先生,何事?”
“就是夫人修渠之人,她让我找人主事,那就你吧。”
黄君尧吃了一惊,“使不得,使不得……”
“却是为何?”卫仁是个胆大的,事情没有通过夏臻,他作了主,没想到对方不领情。
黄君尧实诚的回道:“我并不是凉州城的人,做主事过了。”
卫仁冷笑一声,“北郡王还不是凉州城的人呢,难道修渠也是过了?”
“不不不……郡王跟在下不一样……”
卫仁道:“郡王已经说了,任命你为凉州城代理同知(知府的佐官,分掌督粮、捕盗、海防、江防、水利等,从五品。)”
“啊……”
“啊……”
……
不仅黄君尧自己大吃一惊,就连周围的平民百姓也大吃一惊,个个惊望着他,既羡慕又不解,怎么就授官了呢?
到是顾老头经常与他下棋,从他言行举止中看出一二,这年轻的郎君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