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仁目光扫了扫章年美,眉头微动,好像若有所思。吃完饭,章年美打了个饱隔,起身,甩膀子。
卫仁盯了他一眼,“你真去夫人那里?”
“是啊,我好几天没找她了,怪想她的。”
卫仁抽嘴,这话要是让王爷听到,可了不得,脑子这样想着,身子却站起来,“刚巧,我也没事,跟你去逛逛。”
章年美朝他皱眉,“你刚才还冥思苦想,说老实话,昨天晚上,郡王找你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
“得了,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会问,走,找我老妹去。”
麻敏儿正和夏臻一起吃早饭,这段时间,他忙得晚上也没有空来找小媳妇,半夜回来,虽然很想见见小媳妇,一方面夜太深、太冷,他不忍心打扰小媳妇,另一方,冬日天干气燥,他怕不小心勾了天雷地火,忍着……忍着,明年就要成婚了,就可以不怕天雷地火了。
喝了一碗清淡下火的红枣莲子粥后,夏臻慢悠悠的问:“听说昨天下午黄大人过来找你了!”
“嗯,是来过了。”
夏臻眼皮抬了一下,“他要是求你什么,别理他。”
“可我忍不住点拔了他一下。”麻敏儿笑嘻嘻的回道。
夏臻脑门皱起。
麻敏儿不解:“怎么啦?”
“你给他出了什么鬼主意,小心他诈了你夫君的钱。”
“啊……”麻敏儿惊讶的抬起头,“也是哟,他要是招了很多人,你是要多发好多俸银。”
这下轮到夏臻惊讶了,他眨了一下眼,“他找你来问招人?”
麻敏儿点头:“是啊,衙门里的人手不够用,他不知道怎么办,看到我铺子贴公告招人,他也想学,但觉得官吏也这样招,好像有失体面,真纠结呢。”
“那你怎么回的?”
“我让他跟科举一样考试录取啊!”
“哦。”夏臻悄眯眯的低下头吃饭,不吭声。
麻敏儿盯着他,“难道,你说的事跟我讲的事,不是一回事?”
夏臻夹菜,不回话。
“臻哥哥,咋不说话?”
“呃,没……没什么?”
麻敏儿撇嘴,“没什么才怪。”生气的低头吃饭。
小媳妇生气了,这可不好,夏臻龇牙一笑,“我以为他过来找你诉苦要银子。”
“他跟我要什么银子……哦,难道你让他自负盈亏了?”
“自负盈亏?何意?”
麻敏儿道:“就是衙门收课税自己养活自己啊,多了就有银子,少了没得用。”
“对对,是这个意思。”夏臻笑了,小媳妇脑袋瓜子就是灵,自己啥也没说,她就懂了。
麻敏儿眉毛动动,“没想到你竟是小心眼,怕人家用你银子。”
“可不是我小心眼,一个府衙动则上万两,我可给不起。”
“你不是有……吗?”
“那也不给。”
麻敏儿差点笑喷,哎哟喂,小哥哥捂财捂银子的样子太可爱了有没有。
凉州冬天的早晨,比关内任何地方都来得寒冷,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肆虐地在旷野地奔跑,仿佛尖锐的刀片,能刺穿严严实实的外袍,更别说那暴露在外面的脸皮,被它划了一刀又一刀,疼痛难熬。道路边,光秃秃的树木,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
凉州城内外,低矮的泥石屋檐下,冰溜子像透亮的水晶小柱子,一排排地挂在房檐上,站在门口的人们,被冻得直跺脚,鼻子又酸又疼,要不是为了生计,谁愿意出门。
东丘一带,商业铺子已经渐成规模,来了不少商人在其中做生意,有人就有住、有吃的,商铺中间有客栈林立,最大最好的莫过于安隆商行的酒楼,无论是硬件还是服务,都是整个东丘最好的。
一个年轻的妇人站在安隆酒楼对面一个普通的中等酒楼二楼,看向对面,目露凶光,凭什么,凭什么你活得那么好,还占着表哥,让表哥围着你转,不,不,不……这一切都是我的,是我的……
“夫人——”
听到房间门外有叫,妇人赶紧关上了窗子,寒冷的风被挡在了外面,她端坐到床边,看向被打开的房间门口,一个长得有些黑的女仆弯腰进来,“夫人,爷让你出去吃早餐。”
“嗯,知道了!”妇人眼皮掀了一下,白晰的皮肤被仆人衬得格外鲜活、漂亮,她冷哼一声,草原上的女人都是红膛黑脸,没几个漂亮的,没人能比得上她。
仆人跟在妇人身后,出了房间,到了包间餐厅,一个男子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坐在主位,看到妇人,抬眼看过来,一张如刀刻般刚棱冷硬的容颜,威猛、有力、目光如炬,浑身蓄满爆发力。
“爷,雅儿来了。”
“嗯,坐吧。”冷硬的男人见到她时,表情柔和了一些,伸出手,即便天寒地冻,他的袖口居然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仿佛这是夏天一般。
凌如雅不自觉的哆索了一下,想到昨天……晚上……留在自己身上的印子,她不知觉的又缩了一下身子,“爷……”
中原人就是柔弱、乖巧,不过他耶律浩容就好这一口,他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伸手揽住她的小肩膀,“我点了你喜欢吃的早点。”
“雅儿谢过爷。”
耶律浩容凑到她耳边亲了亲她好闻的发端,“真香!”
凌如雅一动不动,任由男人作为。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