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夫人暗暗点头,移眼,看了眼立在儿子身边的媳妇,跟孙媳妇简直不能比,真是……压下心头的不满,“老大人,吉时到了,我们赶紧进宫吧。”
夏仁雍点点头,领着儿子儿媳、孙子孙媳上了马车,直往皇宫方向而去,上了马车,他暗道,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有重孙,哈哈……想到这里,他就偷着乐,暗暗的为孙子打气,赶紧啊,赶紧啊,我的子安!
好大的一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麻敏儿前生今世是第一次和王权这么近。看着让人肃然起敬的皇宫大殿,内心既紧张又激动,不知不觉朝夏臻身边靠了靠。
夏臻仿佛感觉到了小媳妇的不安,转头朝她微微一笑,意思是,跟着我,莫慌,一切都有为夫。
麻敏儿不安的心瞬间被安抚了,不再紧张不安,甚至有暇情用余光看向身边的景色。
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走廊,还有大假山、水莲池,都让人叹为观止,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果然是皇家啊,气派非凡!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到了觐见皇上的地方。由于皇帝在做晋王时,住过麻敏儿家,他们也算是熟人了。
大殿内,元泰帝端坐在龙椅上,明黄色的朝服上团绣着腾龙的图案,镶金丝锈圆领,嵌暗锈祥云阔袖,神彩飞扬、长眉微挑,黑色的瞳仁闪烁着一个成熟帝王的光彩,他微微看了看前来谢恩的臣子,面露淡淡笑意。
“老臣夏仕雍请圣上安——”
“臣夏则涛给圣上请安——”
“臣夏臻请圣上安——”
……
夏家人依次给圣上请安,等到麻敏儿时,他特意多看了一眼,富不可言的小娘子啊,“子安,你的妻子比之云水时,好像长大了不少啊。”
夏臻没料到皇上居然提了旧日之事,这是给脸面的意思,连忙叩首,“是,圣上!”
元泰帝捋须点点头,“都起来吧。”
“是,圣上!”夏家人纷纷礼成。
“夏爱卿——”
“老臣在——”
元泰帝问:“让你孙子在京里成婚,感觉怎么样?”
“回圣上,甚好。”
“哦,好在那里?”
“回圣上,那里都好,有圣上的龙恩浩荡,有人多热闹无比的场面,一切都很好。”
“哈哈……”元泰帝大笑,“好就好,朕还怕你们不适应京城。”
“禀……禀王上,要不是为了孙子,老臣还真……真有些不适应。”
“是嘛。”
“是,圣上。”
元泰帝仍旧一脸笑眯眯,道:“夏老夫人——”
“臣妾在——”
“带着儿媳妇、孙媳妇去见见皇后吧。”
“是,圣上。”夏老夫人连忙谢恩。
内侍上前,引着夏家祖孙三代婆媳去见皇后娘娘了。
麻慧儿没想到自己能到皇后宫殿,激动的眼泪就差掉下来,绿倚说道:“娘娘,别哭花了妆,咱们赶紧去吧,要是晚了,可就是失礼了,可要受到惩罚。”
麻慧儿点点头,跟着前来引路的管事太监去了皇后宫殿,“臣妾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看着眼前新得宠的麻婕妤,脸上除了威仪没什么表情:“起来吧。”
“多谢皇后娘娘。”
“赐坐。”
“是,娘娘。”宫女给麻慧儿拿了个小圆凳,她又道了谢,最后才半坐下来,心里暗暗想道,皇后找自己来什么事呢?
等他见到夏家婆媳妇,又看到麻敏儿时,才明白,原来她们进宫谢恩,皇后例行公事,把自己叫了过来,自己怎么就那么笨没想到呢。
不过见到麻敏儿,麻慧儿的心情特别好,讲究起来,她在宫中的待遇,跟她的夫君息息相关,说得难听得点,她得借她的夫君往上爬了,他们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夏家婆媳三代规规矩矩地拜见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四十岁出头,保养极好,坐在香梨木雕花座上,一手执着白玉莲花瓷盏,一手捏着盏盖,涤着茶汤,雍容华贵,不怒自威。
看到夏老夫人行礼,把手中的杯盏递给了宫女,伸手虚扶了一把老夫人,“老夫人快请起,快请起——”
“多谢娘娘!”夏老夫人谢过皇后。
皇后笑眯眯道:“老夫人啊,看到你,就想起老将军带着大军突围救出哀家的事,真是多谢老将军了。”
夏老夫人连忙道:“娘娘啊,你客气了,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啊,倒是让娘娘你千金贵体受苦了,你可是大魏朝的典范啊。”
不要说,夏老夫人还挺会说话拍马的,把皇后娘娘说得笑意盈盈,相谈甚欢。
相谈甚欢的结果是,夏家人被皇帝招待了一顿,至于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在冷落夏家一段时间后请客了,这才是最重要的风向标。
一直有些失落的夏仕雍高兴了、满足了,回家的马车上,一直不住的点头,“不错,不错,圣上态度终于缓和了。”
夏家人回去了,当天晚上,元泰帝翻了麻慧儿的牌子,留宿在麻婕妤宫殿,第二天,等他走后没多久,大内总官搬旨过来了,“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