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齐风一家留在女儿府上过夜,准备明天和女儿好好聚聚。
太师府门口,风江逸拱手:“多谢章将军了,请进来喝杯茶。”
“不了,太师,小的还要回去复命。”
“那老夫就不留了。”
章年美再次行礼,转身带着几百卫卒,消失在太师府门口。
风之平听说父亲回来,已经迎到门口了,风江逸转身回内院,边走边问,“白天出了什么事?”
“麻二娘没对你讲?”
“这丫头嘴紧。”
“有人刺杀她。”
风江逸吃了一惊,“兵马司处理的?”
“先是燕成郡王处理的,后来转到我们手里。”
“哦。”风江逸问:“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风之平朝周围看看,女儿已从另一条甬道回院子去了,这是去父亲书房的方向,他手挡在嘴边,低声道:“怕是逃走的那位,找人回来复仇了。”
“前赵王?”
“是,父亲,种种迹像表明,就是躲在某个蛮夷部落的前赵王。”
“还真不是件好事。”风江逸道,“夏子安、燕成是帮皇上登基的功臣,前赵王把恨意撒在他们身上,很正常,没想到,还波及到了麻二娘。”
“所以消息被封锁了,几乎没人知道。”风之平小声道。
夜深了,皇宫深处,皇后坐在寝殿内,衣裳、头饰还没有放下来,一副端庄的模样,殿内数十盏铜油灯亮着,如同白昼。
殿内的宫女、嬷嬷个个屏息凝气,不敢乱走动,怕惊了贵人,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杀身之祸,眼看沙漏一点一点漏尽,就快到亥时正(夜里10点),贴身老嬷嬷轻声提醒,“娘娘,圣上怕还在批折子,你看……”
皇后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垂着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气氛压抑,老嬷嬷不敢再提醒,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朝殿门口看过去,希望有什么能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果然,一个中年宫女提着裙摆,急色匆匆进来,到了皇后跟前就下跪,“娘娘……”
“什么事?”
“回娘娘,小的让人打听了,淑容宫最近没有额外领任何东西,也没要求加餐、加日用开支。”
皇后抬起眼皮,“宠而不骄?”
“娘娘,或许麻淑容是个不骄不燥之人。”
皇后勾嘴一笑,“本宫自从嫁给圣上做正室到现如今,还真没看过几个持宠不娇的。”
中年宫女想想道:“娘娘,听说麻朝奉就是个不骄不燥不会拍马逢迎之人。”
皇后眼眯眯,好像还真是这样,突然之间神色莫变:“还打听到别的嘛?”
中年宫女没琢磨到皇后问话的意思,愣了一下,连忙伏身,“请娘娘恕罪,奴婢暂时还没有打听到别的。”
皇后轻嗤一声:“给我更衣吧。”
“是,娘娘。”
殿内的宫女听到这句,纷纷从角落出来,各司其职,伺候皇后娘娘就寝。
前来回事的中年宫女,退到一边,等最得用的宫女有闲暇时,连忙上前,“尚宫,不知有没有要小的办的事?”
贴身伺候的宫女轻笑一声,“也就这些事。”
“尚宫,小的愚笨,不知能不能提醒一二?”
“丁尚宫,你愚笨,那这宫里就没聪明了。”
“小的……小的真没明白娘娘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宫女轻笑:“那就不要问我了,我也不懂。”说完,扭身走了,“我还要伺候娘娘去。”一转身,进了内寝殿。只余下丁尚宫暗暗思索皇后刚才之话的意思。
元泰帝翻牌子进了娘娘们的宫殿,方玉源轻省了很多,得空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他刚一落坐,几个小公公便来到了他跟前,“公公,最近怎么样?”
没头没脑的话,方玉源也知道手下问的是什么,轻轻一笑,“差不多老样子。”
“还是一个月三次?”
“嗯。”
“公公,那我们是该动手呢,还是不动手?”
方玉源眯眯眼,没作声。
“公公——”某个小公公上前,搬了他一条腿,帮他按磨,讨好伺候的不要不要的。
方玉源眯眼享受。
小公公们可没有耐心,等了一会儿,又有人问:“公公,今天晚上皇上翻了别的妃嫔牌子,皇后殿里的灯很久都很亮堂。”
听到这话,方玉源睁开眼,“你们这些猴儿,想干什么就干,拐弯抹角干嘛。”
“公公——”几个小公公欣喜极了,“多谢公公提点!”
“行了,别捶别敲了,我得去皇上那边了,夜里得值夜。”
“公公,辛苦你老人家了。”
“辛苦?我可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公公,整夜整夜不能睡觉,随时听遣,难道不辛苦?”
方玉源理了一下衣裳,“等你们到我这把年纪就会懂理,忙碌是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他边说边出了自己住处,那些小公公们纷纷跟着他出去,个个琢磨他话中的意义,究竟何意呢?
麻三夫人感觉自己快冻僵了,都子夜了吧,男人怎么还没有回来,她站起来,在厢房内不停的走来走去,不时让丫头去打听人到底回来了没有。
贴身嬷嬷道:“夫人,老爷怕是住在外面客栈里了。”
“客栈?”麻三夫人的声音尖得高了八度,“是那个楼子吧!”想着男人可能搂住别的女人,她浑身如同浇了冰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