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睡,天大的事等睡醒了再说。”麻敏儿甜甜笑道。
天大的事等睡醒了再说?夏臻感觉耳边都是这句话,懵懵的盯着‘小媳妇’。
“这就对了嘛,管它什么天大的事,等爷睡醒了再说,是吧!”麻敏儿对着木偶似的花美男自说自话。
嘿,自说自话咋了,咱把人弄到榻上了,并且把身量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哄得乖乖巧巧的闭上眼睡了。
娘呀,妈呀,老天爷,谢谢你,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机会,麻敏儿合掌朝天拜了拜!
章年美坐到门口,听不到门内吃饭嚼菜的声音了,难道老妹找到机会了?他心痒痒,正想进去看看,可是老妹吩咐过了,不能随意打断她还‘玉水滴’。
田先生在自己的小餐厅里叫了锅子,和庄颢两人对坐,边涮边吃,还边说话,不过话好像都是田先生一个人在说。
“咦,小庄,你怎么不说话?”
“你说那小娘子对章条子说了什么?”庄颢一直在想这事呢。
田先生夹了块羊肉,“估计是还信物。”
“可我怎么感觉不像呢?”庄颢眉头皱皱,眯眼深思。
田先生嚼了羊肉下肚:“不管小娘子还了信物,还是不还信物,对我来说,没什么要紧的。”
“先生何以这样说?”
“因为那位……”田先生朝京城方向指了指,“小将军的婚事怕是由不了自己。”
庄颢眉动了动:“如果皇上不插手呢?”
“可能性不大。”
庄颢放下筷子,摸摸自己的小绺胡子,“不行,我得去看看。”
“看什么?”
“验证我内心的猜想。”
“我都说了,不管小娘子想不想还,正妻之位都不是由小将军或是我们能定的。”田先生无所谓的说道,“或许对于子安来说,就是多一位妾室而已。”
庄颢轻笑一声,“可我们这位爷不要说妾了,怕是连妻都不想娶,能让他冲动说出‘小媳妇’,事情没你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田先生夹肉的手停住了,看向庄颢。
庄颢点点头。
田先生皱起眉头,“皇上、老将军、小将军……”
“皇上要是有心给小将军指婚,去年冬天,小将军进京时怕是就指了,但他没指。”庄颢提醒道。
田先生的手不停的捋须,他在考虑庄颢分析的可能性。
“至于老将军……”庄颢立起身,“大将军已经不在了,他这个祖父怕也是左右不了倔强的小将军。”
田先生看着庄颢的背影久久没有动筷,“难道真有天定因缘之说?”
房间内,榻边,麻敏儿已经爬上去了,轻轻伏在夏臻身边,确认他睡熟了,慢慢把玉水滴带到他脖子上,静静守望着玉水滴起变化。
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玉水滴有啥变化,我记得当时有光反照到上面,玉水滴才有变化,难道是因为没有光线的原因?
麻敏儿朝有光线的地方看过去,发现窗棱留有透气的缝隙,有阳光照进来,连忙直起身子,把夏臻朝身体迎光推过去。
推一下她就看一下对方有没有被自己弄醒,看向他的眼,好像睡得很熟,轻轻松口气,继续推,娘哎,九岁的娃,三四十斤重的身体,推十七八岁的青年人,一百二十斤左右的身体,这还是他瘦得厉害,要不然,那里推得动。
阳光光束终于反照到玉水滴,麻敏儿连忙趴到夏臻身上,等待奇迹。屏气凝神,差点让她背过气去,可是玉水滴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阳光光照不行,要月亮照?麻敏儿沮丧极了,无力极了,一头闷在夏臻的胸口,老天爷啊,我熬苦等了一个多月才等到这么个机会,你竟不显灵!
章年美一直听着屋内的动静,却一点声音都没有,无聊之下,居然坐在门槛上打盹了。
庄颢到时,眯眼看了眼打盹的章条子,跨步就朝屋内走。
章年美被走动的声音惊醒了,“耗子,你干嘛?”
麻敏儿正在叹气,猛然听到脚步声和叫喊声,吓得连忙解玉水滴,没能看到爸妈,她可不想现在就还了玉水滴,可越急越解不了扣,双肘不知不觉压在夏臻的胸口上,着急之间力度大了,竟把熟睡的夏臻弄醒了。
半蜷半趴在夏臻身上,气氛诡异,姿势更诡异,对上夏臻睁开的双眼,转头又是庄颢轻屑的眼神。麻敏儿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
“我……我正要还回去。”这句是对不屑的庄颢说的。
“我……我……”‘我’不出来的这话是对夏臻说的。
“哼……”庄颢讥笑,“你这是还呢,还是不还?”
麻敏儿顺着庄颢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这是系(ji)回去呢,还是解下来呢……好像只要眼不瞎,都能看懂。农女如玉
小小的草棚温暖之极,明亮之极,赵雨彦舍不得浪费温暖和光亮,孜孜不倦的读起书来,连付小有进来,他都没有发觉。
付小有带着铺卷进来,以为白天的少年病糊涂了,那想他却在聚精会神的看书,连自己轻轻叫了一声都没有应,摇头失笑,也不打扰,放开铺卷,钻到被窝里,静静看着他,这位小哥哥都病成这样了,还这样认真,将来可不得了。
是啊,可真不得了,果然被他猜中了。是偶然吗?当然不是,每个人的生命轨迹,不管是悲是喜,还是成功与失败,其实细细探究,都有迹可寻,所谓命运,不过是人生阅历的不断累积与一次次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