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战队本就没有多少人,很快就被料理干净。
这个事件好像落在干草堆中的一个小火星,立刻就引发了燎原大火。
数量众多的新附军有样学样,纷纷斩杀了督战队,拎着辫子兵的脑袋大声高呼:“反了,我们反了了!”
“举义,我们杀虏举义了”高喊着“反了”“举义”的口号,把兵器放置的整整齐齐,然后围坐在一起,就好像是等待自己的战友一样。
原以为会有激烈的战斗,却没有想到新附军竟然成建制的直接投降了。
而且投降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毅勇军士兵们挺着把这些个投降的家伙们团团围住,扯着嗓门高声大喊:“降者免死,速速弃械……”
“弃什么械?武器不就在那边摆着呢么?”
新附军中的老兵油子们并没有被杀气腾腾的毅勇军吓住,更没有降兵应有的觉悟,一个个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大言不惭的说道:“这位小兄弟,把扎q摆开一点,误伤了自家弟兄可就不好了。”
“别这么虎着个脸,我们不是鞑子。”
“啥叫投降免死?我们这可不是投降,我们是阵前举义,有辫子兵的脑袋为证!”
“对,对,对,我们这叫举义,可不是投降啊!”
至于如何处理这些个投降过来的新附军,毅勇军的战士们根本就做不来主,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能等待上司的命令。
这个时候的张启阳绝对没有那个闲心去理会这些家伙们,甚至无心将他们收拢在一起,更没有时间押送战俘,而是下达了一个看起来无比荒谬的命令:要投降的新附军原地等待接收。
至于谁来接收他们,什么时候接收,到底定性为投降还是举义,等等这些降兵们最关心的问题,全都没有细说。
毅勇军的主力直接就从他们身边过去了。
这一战,到底有多少新附军临阵举义,根本无法统计也来不及统计,只是一味的前冲,咬着佟图赖的尾巴不停的穷追猛打。
在原本的计算当中,新附军应该可以挡住毅勇军至少一个昼夜。
别说了好几千的新附军,就是好几千头猪,想要一下子全都捉住也需要一点时间吧。
佟图赖怎么都没有想到,新附军会直接投降,而且投降的这么干净利索。
毅勇军并没有因为过分顺利的战斗而有丝毫耽搁,甚至没有趁势收拢数量众多的俘虏,而是马不停蹄的衔尾追击。
这份果断和对战机的把握能力,以及一击必杀的决心,已彻底显露无遗。
这个时候的佟图赖很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自己赌输了!
输的这么彻底,不是因为毅勇军的战斗力强悍到了逆天的程度,也不是因为自己的指挥失误,最根本之处就在于严重低估了张启阳的决心。
张启阳的根本目标就是剿杀江南的清军,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甚至可以把城里的那位太子当做诱饵,吸引多铎分兵过去。南京城只不过是张启阳摆在多铎面前的香甜之饵,却绝不是重点,重点是外面的毅勇军!
从一开始,多铎就出现了根本性的战略误判,以为只要攻势足够猛烈,毅勇军就一定回援。
事实证明,他错了。
错误需要付出代价。
佟图赖知道已经到了必须要付出代价的时候。
现如今的佟图赖,手上还掌管着大半个汉军旗的几千人马,真要的和毅勇军扛上,虽然肯定不是对手,支撑三两天应该问题不大,问题是他已根本无法回头了。
大军鏖战和两人斗殴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不是说想回头就能回头的。
从快速撤退状态转为作战状态,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需要很多命令,必须一点一点按部就班的进行,否则一定会引起极大的混乱,到时候根本就不会出现激烈的战斗,只要对手一冲就会彻底崩溃,到了那个时候想收拾也收拾不起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佟图赖根本就不敢回头,而是继续撤退。
哪怕是被毅勇军追着打,也不能停下撤退的脚步,而是退的更快,只是在方向和角度上做出了细微的调整。
如是这样直接朝着多铎的主力靠拢过去,就等于是把毅勇军带过去了,不仅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会冲散多铎的主力。
现如今这个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朝着飞奔,同时带动毅勇军往另一边移动。
如此一来,就能避免出现冲击多铎主力的状况发生,还可以把毅勇军的侧翼暴露在多铎的攻击范围之内。
只要多铎反应足够的快,及时的终止攻城战,在第一时间转入到野战攻击状态,未必没有机会。
但是,这么做同样会出现一个严重的后果:汉军旗必须承受极其惨重的损失。
从背后攻击佟图赖,对方却没有做充分准备的那一刻开始,战场局势就已出现了根本性的逆转。
攻守相易局势颠倒,胜利的天平已经出现了明显的倾斜,张启阳已经胜券在握,唯一的区别就是战果到底能有多大而已。
“已到收获之时,胜利已尽在我手,此一战务求全歼敌军生擒多铎。”
“地支各营继续追击佟图赖,不得休整,更不许停下脚步。”
“天干各营随我长驱直入,猛攻多铎背后。”
“侦骑范围拓展到极限,全力侦测沿江动态,有任何细微异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