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倩盼在桃花节中崴了脚,袁安华总担心在客栈无法好生休养,于是次日就让店小二买了辆了马车,准备回府。
自从那日谢灵东没有回客栈,这几日都没有他的消息。
绿浮便只能与沈理同行,一同回安都。
于是众人便在城门口挥手告别,然后分别上了马车,分道扬镳。
与安都闻名的清倌人绿浮姑娘同坐在马车之中,沈理有些坐立难安。
为了打破沉默,沈理微微咳嗽后对绿浮说道,“绿浮姑娘,你这番离开安都,是与谢灵东一起么?”
好奇之心熊熊燃烧。
绿浮看了沈理一眼,继而说道,“沈公子觉得像我这般的人,原本就不配站在谢公子身旁?”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理连忙摆手道,又顿了顿才说道,“可是你可知谢灵东他已经娶妻?”
“他是否婚娶与我何干?”绿浮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丝丝凉意,“以我的身份,寻常清白人家都不会明媒正娶,以我为正妻,更别说谢公子。既然已经注定我是妾室的命运,为何不寻个有才有为的男儿呢?”
沈理自幼跟在长姐沈文佳身旁,因此与长公主清嫣也有着除了敬重外的情谊,或者说,沈理就是将长公主清嫣当第二个姐姐来对待。
如今遇见谢灵东与安都有名的清倌人结伴而行,沈理除了震惊,还有愤怒。
可是沈理自幼接受的教育,使他不能呵斥眼前这位女子,只能苦心劝道。
“你知道他的夫人是谁么?”沈理叹气道,“你若回了安都,怕是要生出很多事情。不如这样,我还有些银票,你不要再回安都,随意寻个地方买个院子,清闲又自在。”
绿浮冷笑道,“谢公子的身份,我自然知道。谢公子的夫人乃是堂堂长公主,这个我也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还为何这样做?”沈理有些不解。
“我别无选择。”绿浮看着沈理,说道,“我这种在风月之地出来的女子,逃不掉这种命运。除非离开后,我有一个强大的依靠。谢公子,便是我以后日子的唯一依靠。”
沈理叹气道,“你与谢灵东的事终究瞒不住,一旦被安都的人知道,就算长公主不对你下手,心疼女儿的晋王也不会放过你。你可知道,这次你回去可能会面对什么么?假如谢灵东在,那一切自有他承担,但是如今他不见人影,留你一个人回安都,岂不是......”
“你倒关心我?”绿浮一丝浅笑,媚眼看着沈理。
沈理自持非礼勿视,于是避开了目光,说道,“我自然是站在长公主那边。只是这件事过错多数都在谢灵东,我不愿见你因为他受牵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绿浮浅笑道,“只要我能渡过这一劫,那么我离开清倌坊后,就不会有人敢冒着得罪谢公子的风险,来招惹我。算下来,这实在是个划算的买卖。”
沈理唯有叹气,两人再无他话。
而另一边,王倩盼与袁安怀坐着马车,商量着回家先住两三日,然后就出发去东界胶州。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上倒也不无聊。
马车到了府门口,立马就有人迎了上来,“六少爷,六少夫人,你们回来啦!”
下人从马车里拿行李,袁安怀让王倩盼先回院子,而他自己看着下人将行李收拾好后再回院子,之后洗漱一番再一起去老祖宗那边问安。
院中的如月如水见到夫人回来,亦连忙迎上去,扶在她身旁两侧,“夫人,你可回来了。都说去齐家庄左右十天就能处理妥当,这都去了快一个月,可把奴婢和如月担忧坏了。”
“三月三桃花节,去了一趟桃源。”王倩盼笑道。
如月压低声音说道,“也就夫人有这闲心,最近府里出了大事,各院都沉闷闷的。”
“出了什么事?”王倩盼心头一紧,连忙问道。
“三少夫人罗雅,失足掉进井里淹死了。”如水低声说道。
王倩盼微微掩鼻,院中有其他下人在,于是直径进了屋子。
到了屋子里,王倩盼连忙问如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会失足跌进井里?再说,寻常都有丫鬟贴身伺候着,更别说三嫂如今有了身孕,身边自然更不会离人的。”
“此事的确蹊跷,人就这么没了,云州总督那边竟然没有任何动静。更蹊跷的是,三少夫人罗氏溺水三日后,云州总督就将南宫雪送进了府里。”如月眉头紧锁,看着王倩盼。
“三嫂子是云州总督嫡出女儿,女儿就这么蹊跷的没了,云州总督却不追究,转眼就将南宫雪送进府。这的确是很蹊跷,云州总督莫非有愧?”王倩盼亦是苦恼。
突然,王倩盼想到一事,连忙问如月道,“此事与唐芷是否有关系?”
“府里人私下议论,说罗氏与外男有染。失足落井为假,杀人保贞洁为真。”如月低声说道,“这个说法,是从五少夫人院子里传出来。”
王倩盼微微叹息。
这件事情唐芷能暗示自己查清楚一切,那么这件事便不是铁板一块。
最终败露也不出意外。
不贞乃为大齿,在袁府这种大家族自然不会容忍一个不贞的夫人,一封休书送罗雅回云州,王倩盼甚至想到这处。但是,王倩盼未曾想到,这会要了罗雅的性命。
“罗雅不贞,唐芷她就敢杀人?”王倩盼有些震惊。
“听说,是老祖宗的意思。”如月低声说道,“老祖宗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