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会触犯些许人的利益,或许会有人看不过去,所以之前才想着借用浔阳商会的名头,后来实在没法子,陆老八又把事情接了过去,他就也不多过问。
不过他却没有想到事情变成了这般模样。
浔阳江上这些人已经不能说是渔头了,整个就是渔霸。
与那些欺压百姓的贪官又有什么区别?
江湖人也不是这么江湖的。
陆玄心中倒也不至于生气,只是多少有些不快,年纪愈大,便愈是看不惯这等不留余地的做法,尤其还是乡土之地。
他此番回来,本无意插手太多江湖事,但若是对方如此行事,说不定还要有所纠缠。
“八爷,陆前辈,此事是我等做差了,还请恕罪,只是张锁儿此人不凡,他为此事亲自来寻我等,此事又是我等做差在先,我等也日后也还须在浔阳镇讨生活,却不好得罪与他。”
说话的是陆老八的一位后辈,名为陆成,算是本家,也是因为本家,陆老八才多有照顾。
此人出身也是不好的,当初靠了陆老八的帮扶,才在浔阳镇算是闯出了一点成绩,如今在镇上一家镖局做了个镖师,算是有些身份。
余下还有两人,同样三四十岁的年纪,也都是靠了陆老八才闯出的模样,现如今在浔阳镇上都有几分生意,一个是酒楼掌柜,一个是药铺师傅。
陆玄听得这回答,打量着眼前三人,心中不由摇头。
这三人都是聪明人,不然即便是有陆老八的帮扶,也难有如今的成绩。
毕竟以陆老八喜欢多管闲事的性情,他帮扶过得人自然是不少的,但闯出来的也就是他们三个罢了。
足以见得他们都不是寻常人物。
可惜人是聪明了,就是少了几分恩义,平日里听陆老八所说,都是对他十分敬重,但是到了要紧的时候,就开始退缩了。
这本来也不能怪他们,但是他们这样的表现,难免有些罔顾情分的意思,只看陆老八的模样便知道了。
他如今是气得面色涨红,若非陆玄在此,说不得他已经怒斥出声。
往日他经常那这些后辈孝敬自己的事情来和陆玄说道,言语之中,颇有那么一点自得,但是现在这情况,他只怕觉得老脸都丢干净了。
要知道之前他还信誓旦旦的在陆玄面前保证,江头村渔获生意的问题,就交给他了,但他着实没有想到,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他气得难以平复。奥术起源
陆玄也能理解陆老八的意思,无非就是太过失望。
觉得自己看错了人,这种失望有时候比吃了亏还要更为难受。
“不管他们了,你先与我说说这张锁儿又是个什么来路,还有镇上这些帮派渔头的变化,什么时候规矩变成这等模样了,也没有老人管管?”
陆玄这话一半是有些好奇,一半也是有些不解,好奇是对张锁儿此人,至于不解,则是不明白陆老八他们这些老人怎么能看着这样的规矩实行下去,实在是太过不留余地了一些。
等于是完全断绝了浔阳镇渔家百姓发展的路子。
但凡是有几分见识的浔阳老人,应该都不会任由这些年轻人如此行事才对。
“大玄哥你有所不知,本来浔阳镇也是没有这个规矩的,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亲,哪怕是一些个混不吝的小子,哪里又会做出这样让人怨声载道的事情来,原因还是在这个张锁儿身上。”
“哦?详细说说。”
听到这规矩的变化也和张锁儿有几分关系,陆玄微微皱眉,听着这话,这个张锁儿不是个好相与的。
只是他哪里来得底气,又哪里来得本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张锁儿原也是浔阳人,出身倒也是良善人家,只是家道中落,于是流落到了街头,成了一个乞儿,受人欺辱,后来却不知何故失踪不见,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有了极大变化,听说是随异人学了些东西,手段颇为厉害,短短数年的功夫,便弄死了许多浔阳镇原本的狠人,成了这浔阳一霸。”
“这人行事嚣张,却又颇有章法,但凡招惹上他的,必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起先也不是没有老人约他出来谈一谈,他却完全不在意,行事十分霸道,加上手段又狠辣,渐渐地也没人触他的眉头了。”
“浔阳镇上许多新的规矩,便是这人弄出来的,不少人都知道不妥,但是却也没人敢说他的不是。”
“村子的事情,我本以为算不得什么大事,不想却还是惹上了他的注意,说起来,陆成这几不成器的,虽然有些让我觉得丢人,但对上此人,有所顾虑却也是不难理解。”
说到这,陆老八还叹了口气。
几个后辈的事情,他嘴上虽然说能理解,但明显还是生出了心结。
“异人?这个张锁儿到是有些意思。”
陆玄若有所思,转过头来,又问道:
“老八,你亲见过此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