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慕容皇后看起来特别没有精神,却还是眼巴巴地看着宇文拓渐行渐远的身影,包含幸福的泪光闪烁着,满眼的奢望,期许,好像那个身影承载着她慕容秋雅的全世界。
可不是嘛,他宇文拓就是慕容秋雅的全世界,只恨一眼误终身。
而宇文拓呢,自觉身后的视线过于热切,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属于慕容秋雅的,手背的鸡皮疙瘩迎风立起。
脚下生风,跑得更加快了些,只想逃离这个让他厌恶的地方,不知何处起,此处就是连空气都让他觉得无比厌恶。
慕容皇后没有任何的言语,倔强地看着,直到宇文拓绝情的身影消失于殿门口,她才转头看向黄色的床顶,眼神也立刻变得昏暗无神。
突然,慕容皇后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咧开干涩的嘴唇,肆无忌惮地发笑,笑得肩膀跟着颤抖起来,眼眸一沉,眼前黄色的床顶变得模糊起来。
跪在地上的知情看着反常的皇后娘娘,乱了分寸,这究竟是怎么了?
“咳咳咳咳咳...”
笑到了极致,慕容皇后不慎咳嗽起来,咳得太厉害,上半身都在颤抖,知情慌得从地上爬起来,只见慕容皇后脸色骤然之间再白上几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半身直接越过床外,猛地吐了一口鲜血。
红得让人心惊,知情扶着慕容皇后,担忧得眼泪夺眶而出,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是怎么了?要不要奴才请太医过来?这究竟是怎么了呀?我的皇后娘娘。”
吐了一口血之后,慕容皇后才觉得舒服多了,心口积攒了多日的郁结一下子清除了,连眼睛也跟着明亮起来。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奴才去请太医,娘娘等着奴才。”
泪眼婆娑的知情说着便站起身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后娘娘吐血,这可是大事啊,太医,刚才的太医呢,为什么这会儿不在此处了?
“别去,咳咳,别去,知情,我没事,我,没事。”
慕容皇后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终于抓到了知情的手臂,这才吃力地转过脸,看向知情脸,露出一丝劫后余生般地苍白笑容。
“皇后,皇后娘娘,你都吐血了,这可不得了啊,让奴才请太医吧,皇后娘娘千万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啊,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这可是凤体啊,皇后娘娘。”
“有什么好保重的?什么凤体?不过是凡体肉胎罢了,你我皆是凡人,都是来尘世经历苦难的,你我之间只不过身份不同,受的苦不同罢了,知情,我们到头来都是一捧黄土罢了。”
知情听了,心里一惊。
慕容皇后的话与平常相比,甚是不同,平常的慕容皇后骄傲,冷清,睿智,遇事不慌张,如今却是看破红尘一般的消沉,这是何故?
“娘娘,你是怎么了?娘娘,你可别吓奴才啊。”
知情就怕慕容皇后在公主殿受了刺激,又因为刚才吐血影响了心智,这才不清不楚地下命令,她怕自己的离开,让慕容皇后没有人照顾了怎么办。
知情倒是对慕容皇后忠心,在她身边的人中,除了殿里的人,唯有慕容家是她的依靠,可慕容家,唉,不提也罢。就是这殿里的人也不一定全部忠于她,没想到到头来她慕容秋雅这般凄凉。
慕容皇后朝着半空中挥挥手,有气无力地回复道:“我没有吓你,知情,下去吧,我没事,休息一会就好,有些事情我也该好好想想了。去吧。”
慕容皇后重新躺回床上,闭目养神,她是该好好想想了,该好好想想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了。
知情还是担忧慕容皇后的身子,可偏偏慕容皇后的性子执拗,认定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性子,这才一步三回头不放心地离开了内殿。
在关上房门之际,知情招来守在外间的侍女,询问了太医的踪迹,又细细地询问了汤药是否熬成一干等事情。
等安排好所有事宜,知情无声地守在门边,等着慕容皇后的召唤,静等着她的动静。
慕容皇后的苦楚只有近她身的人明白,能真正感同身受的唯有她和老嬷嬷了,如今老嬷嬷被皇上遣散出宫,这宫里也唯有她能理解一二了。
她不去疼惜慕容皇后,还有谁来疼惜慕容皇后,靠皇上吗?简直就是在说笑,她不是没有看到皇上绝情的模样,其实早在皇上带着秦皇妃回来,他们初次见面时,知情就知道慕容皇后是斗不过的。
慕容皇后要斗的不仅仅是秦皇妃一人,还有皇上啊,试问她怎么能斗得过。
唉...
在床上躺着的慕容皇后听着没有动静了,这才睁开了双眼,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只有她。
满床的金黄色,身份的标志,她一生的荣华富贵就在此,可如今看着这预示着身份的金黄色,还真是碍眼的很啊。
阿姨很早被戚诺喊来做饭,此时家里只剩下戚诺和吕欣。两人在饭桌上吃着午餐,额...应该说早中饭吧,两顿并一顿,好饿,好饿...
吕欣整个人酸软无力,不想动,如果能躺在床上,有人喂饭就好了,看着以前神采奕奕的男人,还是算了吧,如果真的在床上,这一天就别想下床了。
唉...男人食肉者...
“今天有课吗?”戚诺看着吕欣一副随时爬下来的样子,忍着笑意。
“有啊!下午有体育课。”想到下午的两节体育课,吕欣就想哭,老师特别的严厉,还是个更年期的妇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