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划过,巨雷炸在半空,大地也为之颤了颤。
小宓熙受到惊吓后,呜呜地哭泣着。
宓月走了过去,将小宓熙抱了起来。
她轻轻地拍打着小宓熙的后背,轻轻地哄着。
雷又响了,她将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小宓熙护在身前,低低地说“莫怕,莫怕,有姐姐在这儿呢。”
狂风骤雨夹在雷声中,仿佛将天捅破了一个口子,天黑了,雨更大了。
偶尔闪电掠过,把漆黑的屋里划亮极短的光明。
宓月抱着小宓熙,枯坐在榻上,出神地望着窗外的闪电和狂风骤雨。
随着盛夏的到来,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热。早上才到巳时,便已热得令人生汗。
姚黄捧着水盆,轻手轻脚地进了屋。
将水搁下后,她又拿了干净的方巾出来搭在架子上。
见魏紫悄悄地从里头走出来,姚黄朝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小姐可醒了?”
魏紫点了点头,“醒了,你端水进去给小姐漱洗吧。”
姚黄重新端起水,带上方巾,又压低声音问“今儿小姐的气色怎么样?”
魏紫脸上终于浮上了轻松的笑容,“好多了。”
自宓月从沁园送药回来后,半个多月来,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常常坐在一旁发呆,魏紫与姚黄也跟着提心吊胆了半个月。
这两天,宓月终于精神了些,两个丫鬟也如释重负了。
宓月伸了一个懒腰,这些天睡得太多,腰都睡酸了,明儿开始,可不能再贪睡了。
漱洗过后,她换上轻薄的夏衣,头发挽成简单的发髻。
仅剩的几样首饰都当了,头髻上干干净净的,虽然显得很素,但也舒服很多。
小宓熙早就醒了,看到宓月从屋里出来,一双大大的眼睛巴巴地望着宓月,却又不敢靠近。
小宓熙不仅还不会说话,走路也走不稳,时常要人抱着。即使他再瘦,也是三岁的孩子,没几个人能时时抱着他,往常,也没有人乐意抱他。三玄天
再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觉得小宓熙聪明极了,只要耐心地教他几次,他就能记住,也能做到。
看着小家伙一双渐渐变得灵动的眼睛,以及稳稳当当的吃饭动作,宓月又在张嬷嬷头上多记了一笔账。
伯府盘点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只是因前些日子宓月恹恹地像病了似的,没人敢报到她面前,生恐她气得病情更重。
今儿趁着天色,宓月待两个弟弟吃饱好,准备着手处理这件事。
翻了翻许总管送过来的厚厚一叠册子,宓月惊讶地问“伯府还有这么多财产?”
许总管脸上抽搐了一下,回道“这些册子上记载的,都是丢失的物品。”
宓月又往那叠厚厚的册子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下,说“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府里只剩什么了。”
许总管从中取了一本最簿的册子。
“不说每个月分到后院的银子,就说每年宫里下来的赏赐,伯爷夫人在时留下的字画古董,这些东西几乎全都没了。这本册子里的东西之所以能留下,不是东西过大不容易搬动,就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宓月略略过目一遍,留下来的东西多是家具等物,问“可查出来东西都去哪了吗?”
“小的正准备提审张嬷嬷与白嬷嬷二人。”许总管回道。
这些日子因宓月心绪不佳,许总管只将张、白两位嬷嬷关押着,并不曾审问。
魏紫捧了茶上来,听到后,与宓月说“奴婢听看守张嬷嬷和白嬷嬷的婆子说,她们打死也不会说东西怎么弄出府的,还……”
还骂小姐是白眼狼。
悄悄看了宓月一眼,魏紫不敢再说。
宓月将册子搁下,不以为意说道“那就当着她们的面,打死几个。”
许总管就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处理法子,“小的这就去办。”
宓月再次提醒说“不管审出什么,都要记下来,让她画押。”
许总管虽然有些不明白宓月这样做的意义何在,但还是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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