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峥,你要记住,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你若是出了事,这世上最痛的人是姐姐,是阿熙。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再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好吗?”
宓月每一句语重心长的话都像石头一样砸进了宓峥的心里,他想着,如果他真的死了,不仅死得默默无闻,死得窝窝囊囊,姐姐也会在承受亡弟之痛时又要用柔弱的肩膀来扛起宓家,而阿熙还那么小……
他是宓家最大的男人,他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
想起当年父亲去逝了,宓家的天仿佛塌了下来,母亲受不住打击,难产而亡。姐姐除了哭也不知道怎么办,他则是茫然不知所措。
他好不容易长大了,好不容易像个男人一样支起宓家,怎么可以倒下去?
宓峥眼睛红了红,点头,哽咽着说“姐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
宓月用帕子将少年眼角的泪水抹去,等少年平静下来,才冷静地将今天的事情一一给他分析出来。
“等你将来做了将军,上到沙场,首要做的是调查清楚你的敌人。只有清楚你的敌人,才能从容地布局。除了悍战之外,你还需要做好妥善安排,以便遇到突发之事时,如何保全自己,保护跟随你的士兵……”
宓峥静静地听着宓月讲起历史上一件件战事,用例子给他解释每一场战事胜败之处——
直到姚黄来回,说是许总管来了,宓月才停下话,“阿峥,父亲书房里藏了一整箱的兵书,平日里,除了习武之外,你需要时时翻阅这些兵书。”
以前宓峥耐心不够,总看不进去书,这会儿被宓月的一番话惊醒后,他才深刻地知道,想做一名将军,他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每日都要抽出两个时辰来看书!”宓峥坚定地说道。
宓月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豪地说“我就知道,我的弟弟是最厉害最聪明的人!”
宓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见宓月起身往外走,忙问道“许总管来找姐姐是何事?可是与荆四王子有关?”
宓月点了点头,“我让他派人守在楚宫外面,观察荆四王子从楚宫出来是什么脸色。”
“这有什么讲究吗?”空间战争
一切都悔之恨之——
“大王,宓家大小姐带了二少爷来求见。”
“宓月?”
楚王从沉痛中回过神来,本想说不见,然而想着宓家几个孩子也是可怜人,赶在傍晚进宫,只怕是被白天的事吓着了。
不过宓家姐弟今天做的事,的确是失了分寸,宓家没有长辈提醒,他少不得要代宓家长辈告诫几句。
楚王略略收拾了下心情,走到王座上坐下,说“宣。”
宓月领着宓峥走进王殿,向大王行礼后,便听到上座的大王说“起来吧,白天的事本王都知道了,此事错不在你们,不必担忧,事情都过去了。只不过,往后做事前三思而行,莫急躁。”
宓月听到楚王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倦,抬起头来,只看到楚王王冠上的旒珠。
“大王,您是不是觉得臣女打荆四王子是意气之争?”宓月问道。
楚王缓声说道“荆四王子打砸绑人在先,错在于他,此事你们可以入宫告知本王,本王自是会为你们作主,不让荆国人欺负你们。”
宓月低头笑了下,说“大王,臣女是故意的。”
楚王一愣“什么?”
“臣女是故意让酒楼的掌柜提升数倍价格,激怒荆四王子,让其打砸闹事。”
楚王有些听不明白了,“你为何如此?”
“为了揍他一顿。”宓月含笑说道。
楚王又愣了愣,问“他得罪了你?”
“他没有得罪我。”宓月直视着楚王,说道“他得罪了您,得罪了楚国的百姓。”
殿下寂静了片刻,楚王静静地看着殿下的女孩,许久不曾言语。
宓月打破了这个寂静“大王,您可曾去街上走过?您知道街上的百姓因荆国使者的无法无天而怨声四起?您可知道整个王城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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