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九回过神来,激动地抓了一张药方,大声地报了起来“地龙一钱,赤芍一钱半,当归尾二钱,生黄氏四两,川芎一钱,红花一钱。”
随着田九的报数,只见蒙上眼睛、不能视物的夏静月度丝毫不减,手起手落,柜开柜合,片刻间,便将一样样药材抓到托盘上。
那动作,那样利索,那样潇洒,如行云流水,爽心悦目。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引得前来抓药的客人一片叫好,把药柜前弄得热闹非凡。
此举引起了三名坐堂大夫的注意力,都过了来看是何事,连陈老大夫也过来了。
蓝玉青见到他师傅的风采,心头一片振奋,跟着大声叫好。
当夏静月把托盘放在柜台时,马六子看夏静月的眼神就跟看见鬼一样。
田九先是一样一样地核对药方,“地龙有,赤芍有,当归尾有,生黄氏有,川芎有,红花有,桃仁……”
数到最后,现少了一样,他尴尬地摸着头说道“少了桃仁一钱。呵呵,是我忘了报了……”
夏静月见柜台上就放着一包桃仁,抓了一把,放在纸上,随手分成两份。
“我来称!”蓝玉青挤上去拿起杆称。
“红花一钱!”蓝玉青称完后,报数道。
田九核对着药方,大声回道“对!”
“地龙一钱!”
“又对了!”
“当归尾二钱!”
“还是对了!”
随着一样样剂量对数后,众人忍不住大声欢呼了起来,都聚精会神地盯着蓝玉青的秤砣,比谁都紧张。
“生黄氏四两!”
“对的!”
最后一样桃仁了。
蓝玉青取了一份桃仁,放在秤盘上“桃仁一钱半!”
“对!啊!不对!”田九看了下药方,说“桃仁应该是一钱。”恪守仙归
夏静月背得滚瓜烂熟“本草明言十八反,半蒌贝蔹芨攻乌,藻戟遂芫具战草,诸参辛芍叛藜芦。”
背完后,夏静月又冲马六子笑说“马师兄还要考我十九畏吗?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行了行了,不用背了。”马六子彻底心服口服了,再为难下去,连他自己都过意不去了。他朝着夏静月长长一揖,诚心说道“师姐,请受师弟一礼。”
蓝玉青不乐意了,“马六子,上次你怎么说的,说要拜我为师?”
马六子闻言喜不自禁,“蓝公子,你终于答应收我为徒了?”
“收个屁!”蓝玉青骂道,“你可知她是谁?她是我师傅!你喊她做师姐?怎么,你小子想做我师叔,还是想做我师伯,或者想占我便宜?”
马六子这回真傻眼了,“她是你师傅?”
蓝玉青哼哼地阴笑了几声。
马六子倒是个能伸能屈的人物,立即把身段放下了,真诚地说道“那以后她就是我师祖了!”
一旁的看客们尽皆大笑不止,连陶掌柜也被逗得笑弯了腰。
夏静月也被逗乐了,看到陈老大夫站在旁边,正要问好,陈老大夫却冷哼一声,说了句哗众取宠就走了。
夏静月耸了耸肩,接过客人的药方抓起药来。
有了夏静月的加入,抓药的度快了一倍不止,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排队客人的药都抓齐全了。
陶子阳用手捅了捅陶掌柜,挤眉弄眼着说“老爹,你看她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别看人家年纪小,本事可不小!”
“的确是,还有那两个丫头也非常不错。”陶掌柜一指初雪与初晴说“一个对客人温柔细心,另一个力气奇大,有这两个伙计在,杏林堂终于不用像以前那一团乱了。”
陶子阳白了他老爹一眼,“人家是过来学本事的,可不是给你白使唤的。”
“说得好像你老爹不付工钱似的。”陶子阳也回了儿子一个白眼,“话说回来,人家是来实习历练的,并不一定天天过来,这工钱倒不好说。”
“兴许人家还瞧不上你的那点工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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