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还真的是中毒了!”崇明王妃一走近,便看到有三只猫跟刚才的白猫一样症状。另一只神情萎靡的猫是刚才吐了的,没见有中毒的症状。 而另两只吃了正常鱼干和鱼肉的猫,仍然活蹦乱跳。 事实强于雄辩,几只猫的反应证实了宓月的话是正确的。 董贵妃因为猫是颖王送的,特地请了太医院懂得的兽医过来,给那只死去的白猫检查身体,太医来说白猫身上的骨头没有受损。 小宫女撒了谎。 唐皇后勃然大怒,“将这贱婢拖下,杖毙!” 董贵妃动了动唇,本想劝唐皇后今日不宜杀生,但见唐皇后怒火滔天,不敢触这霉头。 其他的妃子更不敢出头,就由着小宫女被人堵了嘴拖下去,杖毙了。 中秋宫宴,又是皇后寿辰,死了几只猫,又杖杀了一个宫女。 参加宫宴的众命妇没有一个能平静下来,心头压着沉沉的阴霾,总觉得这一场宫宴处处透着不详的预兆。 宫宴初散,众命妇还未出宫便听说了,唐皇后让人把两盆百合都扔了。 这件事引起的震动极大,唐皇后素有仁厚慈善的美名,往年的寿辰,即使再不喜欢奢华的寿礼,也都收下送到国库,供朝廷花用。 直接把寿礼扔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可见,寿礼引起的风波比她们想象得更严重。 然而仔细一想,众命妇又体会到了唐皇后的心情。她待姚婕妤与湘王府那般好,处处照顾,扶持了湘王十几年,对湘王他们没有感情也有恩情。就算皇帝厌了湘王,唐皇后虽是远了距离,但在明面上也没有为难过姚婕妤与湘王府,谁知道他们用心阴险,借着寿礼生事,以致今年的宫宴和寿辰落得充满血腥的收场。 换了谁,都心寒哪。 加上事情还牵扯到豫安王夫妻,那可是唐皇后最难解的心结,姚婕妤胆敢来碰这个禁忌,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自找的。 湘王府一系的人倒霉,最高兴的莫过于崇明王妃,颖王府的猫虽然死了,这礼送得不祥。但再不祥,也比寿礼直接被寿星给扔了来得好。 这脸打得,太合她心意了。 崇明王妃一高兴,快走几步,靠近宓月,故意用旁边平遥王妃听得见的声音说“大堂嫂,你听说了没,刚刚皇祖母把会毒死猫的百合给扔了。你说,皇祖母好好的寿辰,弄成现在这样,这算什么事哪!” 宓月看了眼崇明王妃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色,垂了垂眸,没有回答。 她的确与湘王府的人结了仇,但也没想做颖王府的枪。 湘王府与颖王府,不过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 崇明王妃碎碎叨叨地又说了好一些话,想引着宓月发表看法,见宓月一直不上套,便转换了话题,“大堂嫂,听闻你要在中秋之后办个桂花宴,我可要去叨扰叨扰的。” 宓月说道“你这位贵客肯来,我求之不得。” “我听说堂嫂极会打马球,那日会办马球赛吗?”崇明王妃双眼发亮地盯着宓月看。 宓月问道“你会打马球?” “不会,马球兴起时,我刚生了皇曾孙不久,不宜大动,就没去学,亦是我的遗憾之处。”崇明王妃甜甜朝宓月笑说“我最羡慕大堂嫂能有一身精湛的马球术,不输于男儿,扬我巾帼威风。大堂嫂,桂花宴时你就办一场马球赛吧,我带大家给你喝采助威去!” 这话听着挺热情着,但经不住细品。 崇明王妃带着一群人看球,她下场打马球是去表演吗? 上一回打马球,英德公府的马球赛是一群姑娘们一道玩耍打球的,都奔着玩乐去。如今她身为女主人要办宴,若崇明王妃懂得马球,约她战一场倒算是一桩乐事。然而实际上崇明王妃却要坐在观众席上看球喝采,岂不是把她当成个娱乐的? 若这话是上位者,或是长辈,譬如皇后等人说的,让她彩衣娱亲也是一桩美事。可说话的人,却是堂弟媳—— 不管是尊卑上,还是身份上,都与礼不合。偏偏皇家,又是处处讲尊卑身份的。 宓月依然淡笑道“马球极易学,你既有兴趣尽可去学,等你学会了,我再与你比一场就是。据我所知,喜欢打马球的公主不少,到时咱们再问一问公主姑姑们有没有兴趣,一起打一场才叫痛快淋漓呢。” 崇明王妃这人的心眼,当真多得跟筛子似的,要不是宓月以前跟这些笑里藏刀的人打交道得多了,还真不留意这些细微处的小陷阱。 这也是她最不喜欢的地方,日日勾心斗角,还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来得有趣。 与这些人相处,当真没趣,但是又不得不处着,这就是成亲了的无奈之处吧,远不如做姑娘时来得洒脱。 做姑娘时,脾气大一些,别人会说何必跟个孩子计较。 成亲了,脾气若是仍跟姑娘时一样,便又成了不识大体,有违妇道了。 崇明王妃宛如什么都不知道,又甜甜地跟宓月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宫门近了,这才分开。 上了马车,魏紫终于松懈下心神了,拍着胸口,对宓月直叫险说“可算是出来了,皇宫看着威武,可里面跟会吃人的怪兽一样。” 一不留意,小命就没了。 一想到以后会经常跟宓月一道入宫,魏紫就有些发怵。 不过看到陪在旁边的靳嬷嬷,她又笑道“好在有靳嬷嬷。” 靳嬷嬷虽然严肃,但也很懂得激起人的积极性,“你第一次入宫,能做到今儿这样,已算不错了。” 在宫里,没有出错,就是最大的本事。 今日经历了种种惊险,魏紫都端住了,没有丢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