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峥腰上的软肉痛了好几下,才发现是小弟给掐的。再见小弟仍然紧闭着眼睛,一副快不行的模样,终于醒过神来,惨叫得更大声了,响得一条街的人都能听到“阿熙!你不要死啊!阿熙!你死了哥哥怎么办、姐姐怎么办?杀千刀的土匪!丧心病狂的土匪!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还我弟弟性命来!阿熙!阿熙!你——不——要——死——啊——” 那绝望的惨吼声,听者伤心,闻者动容。 于是,整个东临街都知道了,有土匪下山,把豫安王的小舅子给绑了,还打得小舅子一身是血,只怕要救不活了。 豫安王府的侍卫一个个如狼似虎,从几个门攻入院子,二话不说,先将院子内的人先揍个半死。遇到抵抗的,打残打废再说。 这不仅是为了给宓三少爷报仇,也是为了立威,警告所有试图向豫安王府家眷下手的任何人,震慑所有人。 皇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刑事案件,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天都府。 天都府,是专门管理皇城治安的衙门。 天都府的捕快一听与豫安王府有关,立即派人去通知府尹大人。 待天都府尹匆匆带人过来时,三进院子里的人都被打得半死了。尤其是被重点招待的平遥王,那张脸被宓峥打得跟猪头一样,就是他老子和娘在此也认不出来了。 何况这宅子的主人,在明面上与平遥王以及湘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天都府尹只道果真如宓峥所说的那样,是一帮下山的土匪,让人把平遥王跟拖死狗一样拖了回去,扔到监狱里。 “宓二少爷。”天都府尹上来跟宓峥行了一礼,也看到了宓峥抱着的弟弟,他头皮一阵发麻,倘若宓家三少爷救不回来,只怕他这顶乌纱帽也要没了。天都皇城让这么多土匪混了进来,第一个要担起责任的人,就是他这位府尹了。 又见宓峥抱着幼弟显然慌了神,都不知道马上去找大夫救治,连忙提醒说“你得赶紧给三少爷请大夫,再晚了怕真的迟了。” 宓峥脸僵了下,立即瞪着大眼,色厉内荏地叫道“还用你说?本少爷这不正寻着大夫吗?”\0 抱着小宓熙走了几步,宓峥又顿下脚步,对天都府尹说“土匪的事必须严查!重查!你必须给豫安王府一个交代!” “二少爷放心,这亦是本官的职责所在。”天都府尹正言说道。 “行,我就在豫安王府等你的消息。” 宓峥抱着小宓熙上了马,一路飞奔回豫安王府,进了大门,才摇着小宓熙说“身上的血是从哪来的?确实没被人砍伤吧?” 小宓熙从宓峥的怀里跳了下来,掏出蛇蛊,“有小灰灰在,谁能伤我?” “你弄的这一身,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不惨一点,怎么能吓着人?不吓着人,姐姐怎么能借事生非?” “万一宫里派太医过来检查怎么办?”宓峥想到更长远一些的事,弟弟满身是血的被他抱回来,一路上有无数的百姓看到了,事情必然会闹得更大,宫里怎么着也会派太医过来。 一旦太医过来,发现小宓熙根本没病,形势反而于豫安王府不利。 宓峥不放心,连忙去找宓月,赶紧把这个谎给圆了,不然太医上门,就措手不及了。 宓月正在关注着事情的进展,猛然看到小宓熙一身是血,吃了一惊。 听完宓峥说的来龙去脉,宓月有些哭笑不得,她拉了小宓熙过来,“你只须躺在那里,坐实了被平遥王掳到那院子便行,哪就需要弄一身的血。” 小宓熙古灵精怪地说“越严重,姐姐才越有借口闹事啊!姐夫不在府里,没有人给姐姐撑腰,万一他们说我又没事,人是好端端的,只是跟我开个玩笑,岂不是让他们轻轻揭过去了?” 宓月冷道“他们想轻轻揭过?我会让他们如愿吗?” 小宓熙拉着宓月的手,眨了眨眼睛,说“阿熙知道姐姐厉害,所以要让姐姐更厉害。” 宓月被小家伙给逗笑了,“真是人小鬼大。” “姐姐,阿熙这么一弄,可怎么善后?”宓峥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可别弄巧成拙了。 “不是难事。” 小宓熙学的古蛊术本就脉相不同于常人,再配点药吃下去,太医难以分辨。只要不让太医看伤口,便可以遮过去。 天都府尹回到府衙之后,把所有人打残的人丢入牢狱之中,并追查宅子的主人。 宅子的主人是皇城本地的小商人,有商铺住宅,极容易寻找。 其实不用衙役去找,宅子的主人已慌慌张张地往天都府衙来了。 “你们从院子里抓了什么人?你们对院子里的人做了什么?”宅院的主人姓赖,做小本生意的,人称为赖掌柜。 东临街的事闹得太大,土匪进城,又与豫安王府有关,很快就传到他的耳中。赖掌柜是私下帮平遥王打理生意的人,一听说土匪头头被打得半死,马上就想到了平遥王身上。 天都府尹一拍惊案木,喝道“你勾结土匪进城,罪该当诛!” 赖掌柜急着叫道“你先别管罪不罪的,让我见一见你们抓的人,抓的那个头领是谁。最好你们抓的当真是土匪,不然你摊上大事了!” 天都府尹一听这小掌柜口气这般大,不见棺材不落泪,便唤捕快把土匪都拖上来。 第一个被拖上来的就是平遥王。 平遥王被宓峥打得半死,鼻青脸肿,五官都模糊不清了,人也迷迷糊糊的,呈半昏迷状态。 赖掌柜冲上前,认不出来这个五官模糊的人是不是他的主子,但根据衣服上华贵的料子,以及腰间的一块玉佩,他脑子里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