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还没好吗?”管淑妃奇怪道“不是说只受了皮肉之伤,怎么会病到现在?” “大家都奇怪呢,天天叫着喊着这疼那疼的,可太医去看了,却查不出任何的毛病。都说,怕是得了癔症。这也是常见的事,若是被人打狠了,心生惧意,明明好端端的,总是说自个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 管淑妃笑了下,得了癔症好呀,得了癔症,就不会借着湘王惨死,得了怜悯,恢复郡王之位了。“你去跟姚婕妤说一声,本宫事务繁忙,她怎么说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得帮本宫搭把手。” 嬷嬷明白了管淑妃的意思,“娘娘的话有理,姚婕妤的确该出来帮忙了,即使不为她自己着想,也得为她的嫡孙庶孙着想。” 夜晚,月亮隐在乌云里,辉煌的宫殿也隐没在黑夜里,像是一只的巨兽俯趴着。 书芬提着灯笼走在前面,往溪碧宫后面的偏僻小院子走去。 一路上静悄悄的,只听到一主二仆的轻盈脚步声。 书芬见地方到了,回过身,与媚贤妃说“白日就收拾好了这个房间,此处平时少有人来,不怕被人发现异常,即使那香的味道再浓,也不会飘出去。” 媚贤妃走进屋里,见门窗都能锁实,便让书芬与书芳点上烛火。 书芳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一只香炉,还有一个小盒子。 烛光亮起来后,书芳摆好了香炉,“娘娘,准备好了。” 媚贤妃走上来,拿起那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小小的纸包。 书芬忙过来说“娘娘,还是让奴婢来吧,万一此香当真有毒,伤了您怎么办?” “就这么一点,哪至于?若这点香也能毒死人,老皇帝不知死了多少次,汉阳宫也不知死了多少人。”媚贤妃小心翼翼地把纸包打开,里面包着一小指甲盖大小的粉末。 打开香炉,媚贤妃小心地取了一半的香料放入香炉里,点燃。 香炉里,很快就飘出一股极为好闻,令人精神气爽的香气来。 书芬与书芳却如临大敌,紧张地护着媚贤妃,一有不对劲,就护着媚贤妃离开。 媚贤妃闭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口香气,细细地分辨其中所含的药材。 媚贤妃幼时跟名医学过医术,对医理知道不少。但她最擅长的却是调香,能调出各种作用的香,其他的不敢说,若论对香料的熟悉,极少人能胜于她。 长年沉浸于调香一道,只要她闻上一口,基本能知道用的是什么药材调出来的香。 媚贤妃把香气中的药材分辨出来后,暗暗记下。 小小的一点香料,很快就燃尽了。 即使只有这么一小点,提神的效果也极为明显,这时候本是媚贤妃入寝的时间,有些困意的。可只闻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得精神气爽,仿佛刚熟睡醒来般精神。 “此香好是厉害。”媚贤妃惊叹道。 书芳忙问“娘娘发现不妥了?” 媚贤妃却摇头,“据本宫所辩的药材中,没有一样是有毒的,皆是能提神养神之物。” 书芬跟着媚贤妃看过一些医书,问“有没有可能,药材相克?两种全然无害的药材,结合在一起,却生起毒性来?” 相克之法,在调香术上用得不少,媚贤妃也深谙此道。“并无,都是无害。” “娘娘,还有一半,可要一道点了?” “先留着。” 媚贤妃等香味消散得差不多了,才让侍女打开门窗,透风把痕迹散去。 回到寝宫,媚贤妃的精神仍然不错,暗道怪不得狗皇帝那些日子如狼似虎,这香料当真了得。 她干脆不睡了,把药材记下后,让书芬去取药材过来。 药方所含的药材,除了一味龙涎香较为难得,其他的不难找全。 媚贤妃是后宫第一宠妃,外头再难买再名贵的龙涎香,她身边不缺。皇帝知道她喜欢香料,刚上供的龙涎香就给她送了一半过来。 平时媚贤妃闲着没事常在溪碧宫调香打发时间,所存的药材正好都有。 媚贤妃尝试着从香气中闻到的线索,把香料配出来。 一连费了几天的功夫,媚贤妃终于把香料配好了。 她取了香炉,点燃。 闻到香炉里飘出来的怪味,媚贤妃眉头紧锁,“这味道怎么如此难闻?非但没有提神,反而刺鼻得很。” 书芳说道“兴许是制香的法子不一样,奴婢去打听了一下,据说这香料的制法极其古怪,也极其难制,那太医只制成过一次,后来再制,没有一次成功的。” 书芬也把打听到的说出来,“说是若没有制成,香料非但不香,反而味道古怪刺鼻,应该就是这个味道了。” 媚贤妃不信这世上有她制不成的香,“你们想个办法,去太医院把那方子和制法给本宫抄来。”\0 不消两天,书芬就使法子得来了药方与制法。得来如此容易,皆因这方子在太医院不是隐秘方子,因其古怪,皇帝又喜欢,钻研的太医不少,知道的人便也多了。 媚贤妃对着药方细细读一遍,与她辩出来的药材一模一样,就是制法有些稀奇,竟是跟炼丹一样炼出来的。 媚贤妃便按着上面的制法,找齐工具,炼起香来。 又费了数日,媚贤妃浪费了一炉又一炉的药材之后,终于炼出来色泽和味道几乎一模一样的香料。 摆上香炉,点燃香料。 香气飘出来时,书芬书芳大喜道“恭喜娘娘,就是这个味道,您终于配出来了。太医院那帮庸医配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个能再次配出来,只有咱们娘娘,只用几日的时间就配出来了,可见娘娘的调香本领又厉害了。” 媚贤妃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