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在座的虞国人没有一个贵气比得上宓月,如今就是喝个茶,也被比下去了,虞王后生起一股窝囊气来。
但内心更多是不信,“本宫还不知道喝除了茶壶茶碗之外,还得有什么茶具,不如今儿豫王妃让我们大伙开开眼界?”
宓月似乎愣了下,连忙摆手,“不过是我随口说说而已,婶婶不用当真。”
宓月的话,反而让虞王后觉得在撒谎,在掩饰。
虞王后仿佛找到了扬眉吐气的法子,面上带笑,话语中却极为执着。“难得你我投缘,又一同喜欢品茶,今儿怎么着你也得泡一杯真正的好茶,让本宫见识一下茶中之妙。”
“可是,茶具远在驿馆,不如,改日吧……”
宓月越说不要,虞王后越是要。
“就今日吧,本宫让人去驿馆取茶具。”
虞王后一直被宓月压着,好不容易找到扳回一次的机会,哪容宓月拒绝,立即派人出宫去驿馆取茶具。
殿中众人也等着看笑话,她们一见宓月紧张的样子,便猜宓月根本没有什么茶具,更不会泡茶。这会儿虞王后派人去取茶具,定要露馅了。
众人都精神了起来,能亲眼看到豫王妃出丑,还是名声广传天下的豫王妃出丑,这可是极难得的机会。
宫人去了后,快马加鞭,不到半个时辰,茶具便送到了宫里。
众人一瞧这茶具,都乐了。
便见第一个进来的宫人,竟提着一个红泥小火炉进来!
再看第二个进来的宫人,提着的是一个烧水瓦壶,殿中已响起了几道不加掩饰的笑声。
敢情豫王妃说的泡茶,就是把茶叶放进瓦壶里,与水一道烧开了就喝吗?
哟,还有炭和柴火呢!
扑哧声不断地传来,连虞王后也跟着笑了,又见宫人抱着一个大水瓮进来,用帕子掩着唇,与宓月说:“东西准备得挺齐全的,烧火的柴,煮茶的水都有了。”
宓月一本正经地说:“我在驿馆住的那个院子,有一口井的水极好,虽然比不上山泉水,但用来泡茶,也属上品了。”
“听了你的话,本宫对这口茶水更有兴致了。”
“不会让婶婶失望的。”
最后进来的宫人抱着一个不小的箱子进来,呈在虞王后与宓月面前。
“这又是什么?”虞王后指着面前的箱子问。
宓月说道:“是装茶具的箱子,路上颠簸,我怕茶具会被碰坏磕坏,特地找这么个箱子来防震的。”
“可否一瞧。”
宓月点头,上前解开箱子外面的扣子,把盖子打开。
这一揭,虞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上等的红色锦缎。竟然用如此昂贵的锦缎来垫东西,豫王府得有多少财富才能过上如此奢侈的生活?
翻开最上层的红色锦缎后,里面是白缎包裹的小东西,宓月顿了下手,目光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转了一圈。“皇婶,泡茶得烧水,在这里生火,乌烟瘴气的怕是不好吧?”
虞王后一看殿中的柴火炉子,说:“到园子里去吧,那边也凉快些。”
莲池边,荷花到了盛放的季节,一朵朵白莲在风中摇曳着,微风吹来,莲香沁脾。
红泥小炉里的火烧得极旺,壶里的水越来越热,冒出了热气。
这会儿,宓月一样样地把箱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众人探去好奇的目光,想瞧瞧宓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的。
宓月把上面用白缎包着的几样小东西拿起来,放在石砌的茶桌上。
然后再揭开一层锦缎,里面有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取出来后,下面还有一层锦缎,揭开,是众夫人没有见过的东西,但瞧着像个大盘子。
宓月把茶盘取出来,这是一个红木茶盘,有两层,上面一层是筛子层,可以用来隔水。底下那层,是积水用的。
虞王后已问道:“豫王妃,此物是……”
“这是茶盘。”宓月给虞王后解释茶盘的用处。
虞王后听着看着,是有些名堂,这茶盘边上雕了许多花纹,细看是一副副透着禅意的画以及诗,与茶极是相衬。这么个精致的东西,可不是随便能拿出来的,渐渐地相信宓月或许泡茶的方法与旁人不一样,这不,连茶盘都格外精致。
与虞王后相同想法的人不少,嘲笑的声音少了许多,都认真地看着宓月的动作。
除了瞧出茶盘是个精致物外,让众人平静下来的是宓月的优雅。
她坐在那里,仿佛整个人都充满了禅意诗情,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让心平气和的雅意。
摆好茶盘后,宓月把先前拿出来的盒子打开,众人才知道,里面装的都是茶具。
茶壶,茶杯,茶碟等,每样都小小巧巧的,用紫砂泥烧成的紫砂茶具,摆在红木茶盘上,浑然如一体。
这一整茶具摆出来,众人都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一看就是行家的宝贝,亮出来,众人便信了九成。
虞王后也暗中惊讶:莫不成茶当真是有茶道的?茶道又是什么?
怀着疑惑地看到宓月把最早拿出来,用白缎包裹着的小东西一样样解开,颜色与朱砂红木相似,一看就是配套的。有竹签样的东西,有勺子样的东西,奇奇怪怪的,都是她从未见过的,便又问宓月:“这又是何物?”
宓月把竹筒摆好后,一样一样地给虞王后解说:“这叫茶道六君子,茶夹,茶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