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大理寺的人擅长破案,但洪都督并不看好结果,当时的现场已被野猪破坏,等大理寺立案之后,都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事了,这事儿难查,得成无头之案。
旁边李简随意附和了几句,他心不在安西侯身上,只放在那群野猪身上,百思不得其解,那些野猪怎么会突然出现?是谁引来的?如果他们想弑君,怎么不在营地附近招引野猪?
为了让安西侯躺得舒服一些,夏静月用树藤与树木做了一副软担架,再让人把安西侯抬到担架上。
窦士疏对这稀奇的东西看了好几眼,见父亲躺在上面,极为安稳,也不会伤及伤口,有感而说道“夏姑娘,这东西若是用在军中就好了。”
“这的确是用来抬着行走不便的重病人。”夏静月看了眼窦士疏白晳的皮肤,文人的气质,说“看不出你在军中呆过。”
“窦家世代是武将,我是父亲唯一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带入军营去见识。只是这些年来,我从文去了,极少去过军营。”
“刚刚你拔剑的样子我看出来了。”那动作,那气势,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回营地途中,他们在半路遇到那群走得气喘的文官。这些文官出门向来有人抬着走,何曾走过这么远的山路,没走几里地呢,就一个个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气了。
“窦世子,夏女官,候爷可好?”陈大人顾不上去擦脸上的汗水,爬起来去看担架中的安西侯。
安西侯昏迷不醒地躺在担架之中,脸色泛着青紫之色,看着极为不妥。
窦士疏眉宇间笼罩着一团哀色,“我们正要赶回营地请太医救治。”
“夏女官不是懂是医术吗?”陈大人着急地看向夏静月,带着一丝恳求说“你就不能想想办法?”
夏静月爱莫能助,说道“我只擅长药膳之法,其他的还要靠太医来治。安西侯爷身上最难治的是毒,毒解不了,再好的医术也无力回天。”
其他文官的神色都沉重起来,安西侯是跟他们在一起时出事的,万一死了,他们之中没有一个能脱得了关系的。纨绔帝尊
窦士疏敢怒不敢言,抓了曾太医,带着一队护卫人马,火回京。
皇帝春搜,结果却突然遭遇野猪袭击,这个消息像一阵春风一般,迅地吹遍了京城内外。
春搜代表的意义非凡,预示着这一年的农事是否丰收。现如今突然被一群野猪给打断,有迷信的人开始不安地推测着,是否是上天预警今年的庄稼会欠收,或者会遭遇灾难?
尤其是底下的农民闻知此事,更是人心惶惶。
可以说,今年没有生灾害还好,一旦出现个什么天灾的,哪怕是一点芝麻绿豆的事,都会被扯到今天的春搜之上。
皇帝一大把年纪跑去春搜,本意是为了证明自己还没有老的,结果弄成这样,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还不如跟往年一样不去呢!
可事情不做都做了,还没办法来弥补错误。
皇帝只能祈求今年风调雨顺的,别出什么天灾的,不然他得写罪己诏了。
罪己诏,按现代的话法,就是皇帝的检讨书,皇帝自己检讨自己失职无能,才会令国家动荡,生各种灾难。一旦写了罪己诏,就是皇帝当政之中的一个莫大的黑点,证明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如果你做皇帝做得好,为何还要写检讨书呢?不就是做得不好,才检讨的吗?
皇帝在龙座上战战兢兢坐了二十多年,结果临老出现这个变故,岂能不令他心急如焚?一回到京城,他就下令大理寺,以及京卫指挥司的人迅调查野猪出现事件,势必要将凶手抓出来千刀万剐,才能一雪心头之恨。
皇帝正焦头烂额之间,韩潇又有急事进宫向他禀报,忙得皇帝脱不了身。
相比皇帝的帝位大事、国家大事,安西侯遇刺的事情就变得渺小起来,哪怕安西侯曾经为大靖立下汗马功劳,但在大靖江山面前,也不够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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