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昭仪面对连妃明显变了的脸色,说道“如今皇后这个掌舵手已经死了,你们这条船还能走多久?如果容修仪的孩子有问题,你想,在那条船上的你,会不会跟着一起翻到海里?”
万昭仪没有了耐心,如春已经落在大理寺的牢房里,在那些严刑之下,极有可能会被屈打成招。一旦如春被屈打成招,她就毫无回天之力。
因此,万昭仪直截了当地跟连妃摊牌,把握住最后的机会,以最快的度为自己争取周旋的时间。
而连妃在后宫混了这么多年,并不是几句威胁的话就能将她吓唬住的。连妃笑了笑,说“万姐姐,我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是不明白,而是太信任滕贵妃了,以为她会保你。怎么,以为巴上滕贵妃这座山,就一世安稳了?”
万昭仪的话令连妃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了,“我是皇后的人,滕贵妃恨我都来不及呢,怎么保我?万姐姐真会开玩笑。”
万昭仪轻轻地呵了一声,给连妃倒了一杯茶,轻笑着说“连妃,你我二人明人不说暗话,你从入宫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当年你明面上敬着我忠着我,背地里却巴结了皇后。后来如愿巴上皇后了,又——”
万昭仪看着连妃明显不好了的脸色,悠悠地说道“在后宫,皇后的确比滕贵妃的势力要大,又有一国之母的身份,儿子还是储君。可在外头,废太子的呼声一直不曾不断过,明王得人心,有能耐,朝中近半官员都支持明王。你给自己找条后路,也是人之常情。”
“万姐姐这话说得我有点糊涂了……”
万昭仪见连妃还嘴硬着不承认,冷笑一声,唇边含着嘲意,“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火眼金晴。连妃,你每在皇上面前帮着皇后踩滕贵妃一次,就让皇后得了皇上一次的厌恶。这些年来,皇后会让皇上一次又一次的厌弃,到今日完全不顾夫妻情谊,其中你厥功至伟哪。”
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三次四次呢?
连妃做得非常隐秘,手段十分高明,可惜瞒不过万昭仪这个旁观者,何况当年,连妃拿这一招在万昭仪身上用过。天生桃花劫
豆苗般的火焰在黑暗的宫殿内骤然亮起,沉思中的连妃猛地一惊,看向万昭仪的目光还带着未曾掩藏好的惶色。
万昭仪点燃了榻前上的蜡烛,慵懒得仿佛漫不经心,“说吧,容修仪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一回事。”
连妃望着万昭仪在烛光下,妩媚而威仪的脸庞,嗫嚅了几下,最后还是在万昭仪投来的凌厉目光下招了“容修仪肚子里的孩子也、也、许不是皇上的……”
万昭仪手中的火折子失手落在榻上,咚的一声轻响。
“继续说。”万昭仪平静得声音没有一丝的起伏。
“容修仪传出孕事的那一天,我去看望她,她那时就开始孕吐了,我觉得奇怪,就套了她一句话,容修仪竟然在几天前就开始孕吐了。当时我吓了一跳,按刘御医的说法,还有容修仪侍寝的时间,应该只有一个月身孕的,怎么可能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孕吐了?”
连妃的手微微地抖着,她赶紧抓着胸口的衣服,仿佛这样可让她失控的心跳平静下来。
现了这么大的机密,连妃除了想将这个把柄拿在手里威胁皇后,或者透露给滕贵妃做政治资本外,更多的是害怕!
给天子戴绿帽,而她是第一个现的人,一旦泄露出去,不仅皇后和容修仪得被灭族,就是她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这些日子,眼看着容修仪的肚子越来越大,连妃的心情就越来越忐忑不安。
这时候告诉给万昭仪,于她紧张压抑了几个月的心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万姐姐,咱们都是生过孩子的人,这孕吐一般都是在怀上孩子一个半月之后才会出现的,从不曾有人怀孕半个月就开始孕吐。后来容修仪那肚子,显怀得太早了,一看就不像御医所说的月份。”
万昭仪平静如故地问“这件事,除了你自己知道外,你还告诉过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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