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和小雅身上背着重重的篓子,步履蹒跚地行走在树林间。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她们贪心了。
可是没有办法,看着长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松子的松塔,她们两个怎么都停不下手。
若不是因为顾忌形象,木婉都想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多包上一些呢!
不过,幸好没有那样做。
这不,后背上的这些松塔已经压得她直不起腰来了。
尽管步履艰难,可两个人谁都没有想着要丢下一些松塔。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咬牙坚持着,谁都没有说丧气的话。
“姐姐!”小雅将身子靠在树上,以减轻后背上的重量。
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见木婉在树上摸索着,仔细辨认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在找什么呀?”
木婉抬手将被汗水打湿黏在脸上的几缕头发拨弄到耳后,气喘吁吁地说道“找路回家啊!”
她刚才来的时候,在树林留下了记号,以便找到回去的路。
小雅惊奇地问道“姐姐,你不会是想要将我们来时的路再重新走一遍吧?”
不怪小雅这样问,看着木婉那股认真的劲头,以及现在所走的方向,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不然呢?”木婉也很无奈,难不成她们要成为背着松塔,困在山上的第一人吗?
小雅也觉得很无奈,“我们对这里的路不熟,按原路返回是没有错。可是·······”
我们也没有必要将先前走过的路全走一遍呀?!
这显然是画蛇添足!
木婉的眼睛转了转试探着问道“你认得来时的路?”
“姐姐你不认识路”几个字在小丫头的嘴边滚了滚,在木婉希翼的目光下。终是咽了下去。
小雅抿着一笑,低声温道“若是姐姐信得过,由我来带路,如何?”
木婉看着小姑娘自信满满的样子,满心欢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点头说道“那再好不过了。”
听到木婉这样说,小丫头也不客气,率先走到了前面去。
木婉颠颠地跟在后面,偶尔会遇到树上的标记。她仔细地看上一眼,知道小丫头没有走错路。不二朝
看来这小子原来的家境很是不错呀!
牛八叔心里想着,转头看到林清樾侧脸上因为出汗留下的一道道痕迹。
心里不由得唏嘘。
若不是那灾荒闹得,这小子恐怕还在福窝里享福的吧?!
可惜,现在不仅要下田劳作,还要养活家里的姊妹,真是不容易。
想到这些,牛八叔严肃的脸色也缓和了,他侧头问道“你姐姐如何了?可好些了?”
提到木婉,林清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随即正色说道“多谢八叔、八婶惦记,人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昨日便可以不用人搀扶地走路了。”
“那·······”脑子呢?可还算灵光?
眼角的余光扫到林清樾紧抿的嘴唇,和少年蜡黄的脸色,到底是不忍心掀开这层伤疤。
到了嘴边的几个字,终是硬生生地改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前几天,听家里的婆娘从林家回来后说那丫头已经醒了。
只是看人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特别瘆人。
嘴唇也哆哆嗦嗦的,别说是一句立整的话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整个儿就是一傻子!
而且,没有醒来一会儿,人便又睡过去了。
他犹记得他的婆娘当时叹息道“水灵灵的一个大姑娘,就这样成了一个傻子,真是可惜了!”
“还有清樾那个孩子,我是真心的喜欢他。唉,可惜了!”
林清樾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识字儿,懂礼貌。更主要的是,他见过县太爷,得到过县太爷的关照。
所以,牛八婶在心里盘算着,将娘家的侄女儿嫁过来。
没有公公婆婆,进门儿后侄女儿便可以当家做主。有她这个亲姑姑罩着,那日子即便不会过得风生水起,可也至少没有人敢欺负她。
怎么想怎么觉得是门不错的姻缘。
可谁知他那个不争气的姐姐,竟然成了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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