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息量爆炸的质问把佑仟璟给炸晕了,这小不点冰晶居然说它受命于主神迦德洛,那它是什么?
佑仟璟这么想着,还真就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之前完全不听佑仟璟说话的冰晶反倒是将这个问题给听了进去,整个空间的温度骤降。
佑仟璟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扫了眼四周,发现周围的星光都近乎凝滞了,洒落下晶莹的冰渣。
“你问吾辈是谁?”那女声陡然低沉了许多,还带着暴涨中的怒气,“自觉对辉黎夜做了这种过分的事无法面对吾辈,所以准备在吾辈面前演戏装傻了是吗?”
“你以为把自己搞成这种兔崽子的模样,还清了身体里的业力,吾辈就会相信这种鬼话吗?做梦!”
兔崽子?!听到这个称呼的佑仟璟几乎要气得跳起来。
“你回来是干什么?难不成在外面的这千年里,你的脑子又被那烂东西洗了,准备投敌?哈,吾辈算是看明白了,你跟那烂东西本就是一丘之貉,根本不可信!是迦德洛和吾辈信错了人!也好,几千年前那烂东西欠下的债和辉黎夜的仇,吾辈今天就跟你算清楚!”
有毒吧?我这是背了多大一口锅?
佑仟璟刚想开口解释,冰晶爆发出一道强光直插上方的星河,那光所笼罩到的星点全被冻结,粉碎四散。若不是将佑仟璟包裹住的结界在那一瞬急退出去数十米,他估计已经被冻成冰棍了。
在结界中撞得七晕八素的佑仟璟:不听人话还动手,是不是玩不起?
那道百米宽的光柱打出了一道震荡波,整个辰渊都抖了抖,刺眼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微缩成一条直立着的纯白覆鳞之躯,佑仟璟看到最接近星河的那端露出了一颗硕大的三角头颅。
那脑袋扭动着,“咔咔”地朝下掉落冰块,每一块都能直接将人给砸死。
一双由澄澈的银蓝色向里渐变成纯粹白色的竖瞳缓缓睁开,周边还晕着琉璃之色,如果不是被它们满怀仇恨地死死盯着,佑仟璟一定会好好欣赏下这从未见过的瑰丽色彩。
“战吧!”那冰霜巨蛇自星河之上垂下头,扭动身躯震颤空间,低沉之声织出古老语言,“吾辈玄霜之神,与你吟游者席翁帝涅千年前的账,在此清算!”
“我靠……”佑仟璟突然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别叫我道长
人类不需要担心自身的业力会枯竭,他们使用的是流动业力,作为神祇居所的渊境,这种业力到处都存在着。
但是,大战后神祇力量的减弱使得人类还存在一个致命缺陷——他们没有生育能力,无法像其他生物那样自己繁衍后代。
“种子被时光浇灌生长成巨树,唯有落叶铭记辉煌时的酒醉与狂。”
当时最后的神祇,渊境主神“迦德洛”为了保证生命的自行延续,改变了世界树的构造,使这五棵原本用来链接起源之地的世界树替人类结缘,以结缘之力凝聚业力创造出新的“核”,并且为“核”塑形。
那五棵世界树分别坐落在五个大陆的中央,除了极北之地的那棵,其他世界树在神祇“全部”覆灭后安稳地维持了千年。却不想,一场突然降临的天火将极北之地的世界树焚毁。
到这里,便有了关于“堕落之神”的记载。
“那仿佛是从深渊中诞生出的,将一切焚灭殆尽的黑炎,它在混乱中狂舞,控诉流放者的罪行。”
那并不是来自无尽界的袭击,而是被人所遗忘的“神祇”不顾后果的自救行为,那是最终战役时唯一一个选择了避战,而因叛逃的罪名被关押在极北之地的神祇——玄霜神。
席翁帝涅在书中有一段注释,他说这是主神迦德洛的决议,他无法容忍临阵脱逃的同胞,并且到最后关头都没有将玄霜神释放,而是将其与虚障一起,用辰渊封印了,还在辰渊外围设下永昼幻海,防止人类进入。
或许是对当初判决的不满,或许是忍受不了孤独想要重回渊境,但不顾众多神祇牺牲,妄图破坏结界打破和平的做法激怒了众人。
玄霜神失败了,灾难的火炎蔓延到中央大陆外围就熄灭了,它不仅没有打破封印,甚至连残存的火苗也被打入了世界树“柊昼”的根部,成了养料。
玄霜神的这般举动不仅没有将自己从永恒牢狱中解放出来,还使得曾经同时也是现在唯一的神祇被人类视为不耻的“堕神”。
“是火炎拉开了逐暗的大幕,书写未完的中白。”
历史到这里,神祇完全退出了渊境的舞台,由中白期拉开了人与虚障斗争的大幕。
现在,那个传说中的玄霜神冲佑仟璟张开巨口猛扑过来,带起的凌厉寒风直接将两边的星河撕出了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