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仟璟从桅杆上飞身而下,悄然无息地落在了罗成橼身边,他的突然出现把后者吓了一跳:“你小子怎么还在这,我以为你回房间去了。”
佑仟璟摊开手无奈地朝下指了指:“我想你或许该派人去修补一下船底,这些比钢铁还硬的线已经把下面戳成马蜂窝了,我要是想游泳大可以直接跳进海里,而不是窝在房间那么小的泳池里。”
“什……”这一船上只有佑仟璟一个外来人员,除了控制室的几个,其他船员都被叫到甲板上来了,还真没有人注意到下面的情况,“老六,你带两个人下去检查一下受损情况,特别是龙骨!”
话音刚落,一条手臂粗的红线“唰”一声擦过罗成橼的左脸,凄厉的惨叫在他背后响起。
罗成橼心有余悸地瞥了眼红线,一转身就看到被红线削掉半个脑袋的男人虚掩着他只剩一半的脸跌坐在地,光滑整齐的切口上尽是斑驳鲜血,还泛着密密麻麻的暗红色小泡沫。
“是障毒!快!赶紧处理掉!都仔细点这些红线!”
阿困“咚”一声丢下了手中的业导炮跑了过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骨瓷小瓶,哆哆嗦嗦地往那半脸男人脑袋上倾倒。
白色粉末转瞬间溶解进血液,赤色顷刻间褪去,透明的粘稠液体从男人被腐蚀得乌黑一片的脸上淌了下来。
命是保住了,可这张脸估计很难修补回来了。
“船长!它的攻击越来越猛,我们快挡不住了,怎么办?”
那庞然大物的周身已经凝聚了上百支快要成型的晶柱,原本半睁着的眼睛此刻完全睁开,充斥着混沌的血红色眼珠不太利索地转动着。
“先别管这些鬼线,攻击本体!”
这时候瓦尔德,作为船长的副手一声令下,七彩斑斓的光柱从甲板上争相射出,被越来越快的晶柱攻击打乱了阵脚的业导炮射击变得混乱无序。
“啊啊啊!”
一个因为躲闪不及而被晶柱夺去半个脑袋的人惨叫着倒在了甲板上,圆圆的眼珠落了地,骨碌碌滚向了船倾斜过去的那一侧。还有人比他更惨,被一根晶柱直接拦腰斩断,落在甲板上一动不动。
“唔哦。”佑仟璟低声惊叹。
然而等到炮击的硝烟散去后,众人惊恐地看见,除了被击碎的晶柱开始重组外,他们的攻击只是在海晶茧身上炸出几道浅浅的伤痕,而那算不上伤口的地方在几个呼吸间也恢复如初。
那虚障没有流血,甚至连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也未曾眨一下。
罗成橼抬手一刀砍在了这能将人头给瞬间削掉的红线上,意料之中的硬度震得他虎口发麻。
“靠,这玩意儿……海狸人呢?业器能斩这些东西吗?”
靠近围栏的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冒出头,费力地将好不容易刺入红线半分的长刀拔出来:“报告船长,不太行,我们的业器等级太低了……”
业器就是以特殊业石作为动力源锻造出来的武器,和储备业力用尽后就没用的宝具不同,业器不是消耗型的,使用者需要注入自身的业力才能驱动。
宝具和业器的最大区别就是一者的威力取决于制造之初注入的业力,而另一者则取决于使用者。
除了冷业器,罗成橼的船上虽然配备了不少轻式业导炮,但这东西只是一种将业力集中增幅然后发射出去的量产型普通热业器,说到底就是一种升级版的集合转换器。
佑仟璟小时候还玩过类似的集合转换器,小球形状的,两个哥哥给它们充了业力,丢出去就能造成小型爆炸,威力自然不能和那些见血封喉的业器比。
佑仟璟:“不是业器的问题,哪怕人手一把业器都不一定能破开眼前这家伙的甲壳。而且就算是业器,也必须刺中它体内的障子玉才能一击毙命。”
罗成橼咬着牙用刀抵住那将船身缠得越来越紧的红线,退到保护圈内的防卫组也重新支起结界抵御正在成型的晶柱。
“你当我不知道吗?说得轻巧啊臭小子,这么大块头,谁知道它的心脏在哪个位置。”
“你们刚刚不是打中了吗?”
罗成橼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不然你觉得为什么只是对甲壳造成了点损伤,这虚障的反应却那么大?”宇宙级忠犬
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声:“你们看!”
海晶茧在众人的攻击下头部被开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这只受到重创的虚障此刻正痛苦地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海面上冲击过后一直没有停歇的浪涛就是被它掀起气流造成的。
虚障原本光滑如玉的身躯突然“咔咔”作响着崩出几条环形裂纹,它头顶的六片晶柱飘了下来,三三对半整齐地张开在身后,宛如六翼。
“叽!”
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从那虚障的身体里传出,凄惨得像是某种生物在凛冬深夜里生命垂危之际发出的哀鸣。
【它陷入狂暴了。】
辉黎夜的声音响起。
【我知道,这也说明障子玉就在那下面。】
佑仟璟转头朝罗成橼提议:“看,奏效了,再来一发攻击说不定能打穿他的心脏。”
罗成橼也是这么打算的,他粗略地估算了一下船上可以释放的火力,刚刚那样的攻击再来一次是没问题的。
只要将那虚障重创,后续是趁胜追击还是见好就收都没有问题,只是罗成橼扫了眼周围的海面,觉得奇怪。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