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县令已进了内堂,他便抬起双臂,催促仆役赶紧更衣。仆役为他脱下浅绛色官袍,竟如脱了枷锁一般。
县令几乎直接摊在椅子上,显得老态龙钟。
县令养精蓄锐之时,闫寸已回到了县衙东侧的典吏衙。
堂审中途,两人便离开了。
一进门,安固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可打探出什么消息?”
“我昨夜对环彩阁的姑娘旁敲侧击,事情确与阁主所说一致,杏花是被一名女子带走的,且至今下落不明。至于是否跟东宫有关联……”闫寸摇头,“不好说……你呢?可见过那个人了?”
闫寸说话时,安固已给自己灌了小半翁酸梅汤。他放下陶翁,答道:“见过了,东宫乃宫城禁苑,绝不可能放一名院阁女子入内,若真是太子与杏花私会,只可能在宫外某处。
但据那人说,案发那日,即五月庚子,太子并未离开东宫,因那日齐王去找太子议事,两人先在书房待了大半日,又在后苑比试射箭,并喝酒游园,直至天将黑齐王方才离去。”
安固在长安人脉颇广,几乎没有他打探不出的消息,但他绝不透露消息来源,只用“那人”代替,这是他的规矩。
闫寸向来尊重他的规矩,因此两人的合作总是很愉快。
“不是太子殿下……”闫寸皱眉思索着。
“至少不是殿下本人,可那李树花玉佩……”安固摇摇头,“毫无头绪……你有什么打算?”
“你说,谁会这样大费周章地劫走一名院阁女子?为什么非杏花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