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笔迹就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了，看上去，就只有线头大，而且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楚言此时的心情平静无比。
就算是整个世界在眼前爆炸，恐怕都不会引起他丝毫的注意。
剩下四门大道，此刻光芒越来越暗，甚至可以只剩下一丝丝轮廓。
而且这轮廓，还需要拼命睁大眼睛，仔细去看，才可以看出分毫。
归墟塔十五层中停着的那笔迹，在这个时候，也已经几乎看不到了，甚至就连蚊子腿都不如，恐怕接下来一两个呼吸的功夫，就会彻底消失。
消失，那也就意味着楚言此次参悟的机会，彻底失去了。
楚言面前的最后这四个光斑，最后的这一缕轮廓，也几乎不可察觉了。
就在这个时候，楚言突然睁开眼睛。
一片黑暗之中，他的双眸亮若星辰。
甚至于就连原本即将消失的光斑，在这个时候，也突然清晰了一瞬！
楚言快速抬手。
指尖迅速触碰到了其中一块光斑。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深深的痕迹，带着无上的道理，印入楚言的心间。
“智慧！”
楚言心头一动。
但是这个时候，他没有即刻去参悟。
普通人终生能得一大道，就满足无比了。
但是楚言怎么可能就如此满足。
剩下三个光斑，随着楚言的抬手，急速消散。
楚言另一只手，此刻抬起，朝着又一道即将消散的光斑触碰过去。
这一下，完全就是赌一把了。
因为大道的参悟，只是感觉，完全没有实体。
他此刻只是因为本能，朝着自己感觉到应该的方向，探出的这一下手指。
至于能不能够参悟出来，参悟出来的话，又会是什么大道，楚言完全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楚言可以确定。
那就是参悟出来的大道，绝对不可能凭空产生。
任何一门大道，又是由自己的本心所生。
只是得到地共鸣，符合大道至理，才会凸显出来，为自己所掌控。
甚至这个时候，楚言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再参悟出一条大道。
不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自然就不可以错过！
指尖触及。
啪！
就像是一个泡沫在空气中炸开的轻响。
剩下三道光斑，齐齐消失不见。
悬空的那道笔迹，这一刻也如袅袅青烟，消失不见。
楚言的手停在了半空。
他望向自己的指尖。
刚刚几乎就是在光斑消失的刹那，他的手指触碰了过去。
所以这一刻，他也不敢确定，自己那个时候，有没有接触到大道。
静静等候片刻时间，心中似乎没有更多的感悟出现。
“没有嘛——”楚言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不可以强求啊。”
话虽然这么，但是这个时候，楚言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一点遗憾的。
直接接触大道的机会，多少修士做梦都不敢去想啊。
自己能够从中领悟出来一条大道，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可以太过贪心。”楚言心中这样告诫自己。
但这个念头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猛地之间，他身子一震。
紧接着那智慧之道后，又一缕道韵，在这个时候浮现了出来。
道韵一开始只是浅浅一丝，就让楚言呼吸几乎凝滞。
片刻之后，这道韵扩散凝聚起来，变得无比浓厚、凝实，直接印在他的心上。
毁灭、智慧之后，一条新的大道之痕，印刻在楚言的道心上。
“时间！”
时间之道！
楚言恢复了呼吸。
不过呼吸这一刻却变得粗重起来。
竟然真的又多领悟出来了一条大道！
而且还是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过的时间之道！
其实在尝试再度领悟之前，楚言心中也猜测过，如果成功的话，自己会领悟出来什么新的大道。
那个时候，他猜测的是，自己可以领悟出来的，应该是空间之道。
因为现在虽然还在心境，但是他已经拥有过多出穿梭、折叠虚空的经验。
对此方面，也有领悟。
或者杀戮之道。
但是结果最后凝聚出来的，却是时间之道。
“这也意味着，我在时间方面，本就有所领悟，只是自己一直没有察觉——”
心念如此，楚言突然目光一凝。
他隐隐猜到，自己为什么会领悟时间之道了。
“三生瞳！
窥探前世、今生、未来的三生瞳！”
想到这里，楚言恍然大悟。
之前在三圣山中，他被那僵尸帝王的三生瞳给拖入了时间的长河。
在那里，他穿过了时间的长河，见到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就因为这次机缘，他对时间有所感悟。
更没想到，这个感悟，可以让他在这次机缘中，领悟出时间之道。
“大道——”
此时楚言没有立刻从归墟塔中出来，而是依旧在原地盘膝，细细感悟。
心神运转，道痕在楚言身后虚空，缓缓浮现出来。
道痕和神通、功法都不一样。
它没有实体存在，只是一种感悟。
所以此时在楚言身后浮现出来的，也不是一种具体的形态，而像是气息。
这种气息，在不同人看来，会产生不同的形态。
此时此刻，三种气息，就萦绕着楚言，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