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败兵纷纷倒地捂耳嚎叫,不过片刻竟全都没有了声息。
那黑洞中却生出数条黑气,犹如手臂,裹向了那血色骷髅。
骷髅拼命挣扎,黑气越裹越紧。骷髅中血色被黑气压制,渐渐消散。
“唰”骷髅中飞出一物,落在金人辅面前。
“金人辅,你要那兵符,我现在便给你!”蹇横的声音已经完全变形,“你要我这身躯,又有何用?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蹇横定当自毁元神,隐居山中,再不过问世事!”
“哈哈,将军终于想通啦,你原不用受这噬魂之痛!”金人辅冷笑,“可惜,如今已经晚了!这阵法一旦动,便无法收回。你便安心地去吧!”
“不——咔咔——”骷髅犹在死死挣扎,那数条黑气已经开始将它往那黑洞中拉去。
骷髅越来越小,终于现出“金骨乌”与藏身伞中的蹇横。
黑气便犹如一条条巨大吸管,紧紧吸附在蹇横身上。蹇横已是面目全非,再不出声一丝声响。周身一丝一缕生命气息,俱被那黑气吸走,变成了苍白无比的一具躯壳。
“倏”,终于,“金骨乌”与蹇横俱被黑洞吞噬。
金人辅又小心翼翼收起那小刀,转身看向乌屠:“走,姑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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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广都击退了蹇横。一边修书单于,为宇文追邀功。一边修缮城池,抚恤伤员,重整军备。
这日,郁广都正与宇文追在帐中说话。
“宇文将军,单于已传回书信,此番能解姑臧之围,将军当记头功,单于定会重重封赏!广都与满城军民也皆要谢谢将军的大恩大德!”
“哪里,哪里,郁将军言重了。”宇文追满脸笑容,连连推让,“此番能解姑臧之围,全赖将军烧了蹇横的粮草,我不过是吸引了他的注意,独自一人担不起那么大的功劳。”
停一停,宇文追突然想起一事:“其实,若非单于告知,我并不知道有此条密道。不过我亦奇怪,那密道如此隐蔽,单于又如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哈哈,”郁广都大笑,“我们单于,确实手眼通天。便是你们苍蘼宫中皇帝一日吃了几顿,一顿吃了多少,我们单于亦知道得清清楚楚。小小一条密道,更是不在话下!”
“报!”一名兵士慌慌张张闯入帐中,“城外再次现狼骑。”
“狼骑?!”郁广都心中一紧,“有多少?”
“粗粗清点,不下百骑!”
“快,全城警戒!”郁广都回身招呼宇文追,“宇文将军宽座,我去去便回。”
“我与你一道去!”宇文追怎肯独自呆在大帐之中,“说不定能帮上些忙。”
两人急急上到城头,狼骑已来至城下一箭距离。
为骑手来回逡巡,大声呼喝:“姑臧守将听着,乖乖献出此城,可留尔等性命!否则我铁骑定踏平、血洗你城池,到时悔之晚矣!”
“你是何人?敢口出如此大言?”郁广都见对方气焰嚣张,心中十分忿恨,“漫说你区区千匹狼骑,便是苍蘼百万大军,亦是刚刚被我打得落花流水。我劝你早灭了夺城的念头,省得白白坏了性命。”
“那你是不答应咯!”那领自身侧取出一支长矛,突然往城头一掷。
那矛带着尖啸破空而来,“叮”一声竟扎在郁广都立身处下方的城墙之上,半支矛身皆没入墙中,却原来那矛乃是生铁铸就。
“好强的膂力!”郁广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便在此时,耳畔弓弦声响,只听得一人大喝了一声:“蛮夷休得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