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忘年刚好从一旁走过,听到了韩晓燕这句话。
韩晓归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便脱口而出:“韩青青自讨苦吃,自己找罪自己受,关我二舅什么事?哦,姨妈你丈夫去世了所以不拿你做例如。就说大舅妈……”看向宋怡,“大舅妈要是有人公开说你和大舅关系不好,大舅作为你的男人,要是站在一旁不闻不问,一句话也不说,你作何感想啊?”
“同样都是女人,女人倒是很会为难女人。就会嫉妒别家男人对妻子好,省省心吧。”
“宋忘年你大胆!”
韩晓归忙地拦住韩晓燕,冲宋忘年骂了一句,“有你这么尊重长辈的吗?快滚,别在这里碍眼。”
滚就滚,他还不乐意跟你们待一块儿。
宋忘年撇了撇嘴,滚得可快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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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柔和,倒映在水面上。
主卧的窗帘没有拉,月光从窗柩爬了进来,落在地板上。
“叫老公,快点。”他亲亲她,循序渐进地哄骗,“相思,叫老公,乖~”
男人语气温柔似水,仿佛一阵和煦的微风,将人荡起,落在碧云上。
轻飘飘的,被哄得团团转。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像是一段老唱片,每一个音符恰到好处拨动了她的心弦。
黎相思趴着,一双手放在枕头下面,脑袋隔着枕头枕着自己的手。
汗水从额头流下来,糊了眼睛。
分不清东南西北,缓了好一会儿才提起一口气,顺着他的话细细念:“老公……”
细语轻哼,随着偶尔飘进窗户里的夜风,回旋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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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相思醒的时候,只觉得屋里光线太亮。
睁了好几次眼都没有睁开,下意识用手挡了挡眼睛。
轻轻掀开了一条缝,视线有些模糊。
喉咙太干了。
像是堵塞了沙子,嗓子有点疼。
肩膀上落下男人的重量,柔声笑着道了句:“早,老婆~”
也许是她还没睡醒,寒沉的声音比往日来得更撩人些。
指尖颤了颤。
脑中突然浮现起昨晚的画面。
耳边吹来寒沉入了深夜,抱紧她说的那句话——你终于是我的了。
她翻了个身。
他离她很近,翻个身便能缩进他怀里。
听着男人,随着她的靠近和拥抱,渐渐变了频率,快了些许的心跳声。
嘴角扬了上去,抬起头,刚好他低头,两双眼睛对在一起。
女孩琥珀般的眸子没了那股疏离的清冷,只剩下无尽缠绵情意。
看着寒沉的脸。
他眼眸温柔,就算只是这样看着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被他深深地爱着。
他的那双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被疼爱的错觉。无论是哪个女孩子见了,都喜欢。
但此刻,她打心底里坚定,寒沉很爱她。
爱她,爱得心都痛了。
昨晚,他们拥有彼此最美好的时刻。
汗水,也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混在一起,分不清。
唯一她能分辨的,是他的眼泪。
落在她的肌肤上,那么凉。
一点点渗透,好像从那丝冰凉里,她感受到他的孤冷。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被抛下,独自过完了一生。
好像他,很想死。
她不懂寒沉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明明他还很年轻。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无依。
我不过等一名前来结发牵手的人,结结实实伴着走上一程,并无意谈几场惨淡,不知下落的恋或是爱。
日头将依旧东起西落,树红树路,寒交暑,聚复散。
谁会因为谁不行?
可是……
相思,我没有你真的不行。
此刻耳旁回旋起寒沉这段话,不禁心里一疼。
冥冥之中,总感觉这应该,也许……可能,是出自她的笔下。
可她,打出生到现在二十一年,偶尔记日记,却从未写过这样的话。
这话,写起来应该会很疼。
“年华。”黎相思冲他笑了一下。
“嗯?”他应了她一声。
这个词很好听,从她嘴里说出来,温柔婉转,荡气回肠。
他喜欢听她喊他的字。
在她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饿了吗?下楼吃饭?”
看着他的眼睛,除了温柔和疼惜,其余的都已经看不见了。
黎相思觉得,昨晚自己可能是感觉错了。
寒沉大好年华,韩家天之骄子,父母健在,成家立室,公司如日中天步步稳升,不会有那样的情绪。
黎相思只觉得口干,“我有点渴了。”
“我下楼给你倒水。”寒沉起身。
撞进黎相思眼里的,是一副无比**的图,但画面只有一瞬,寒沉便穿好了浴袍。
寒沉从楼下上来,不过两分钟。
“吴妈给你熬了点汤,我倒了一碗,想喝吗?”
黎相思坐起身,抱了一个抱枕在怀里。摇摇头,可能是刚醒的缘故,她想起汤,就觉得很腻。“不喝。”
走到床边坐下,男人递给她一杯水。
一口,便喝了大半杯。
寒沉看着她,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她这个样子,就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仓鼠,抱着喝水器,咕噜轱辘地喝。
“真的不饿吗?”他看着还在喝水的她,又问了一句。
黎相思捧着杯子,再次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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