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一行人虽然离开了,却没有走远,很快就在距离山寨大约有七八里远的地方停下了。
刚才那一阵冲锋,李易这边虽然没有人丢掉性命,却是有好几个受了轻伤的,只是在何曼那些人面前,大家要撑个气势,再加上伤势也不重,所以都没怎么管,现在走出一些距离后,自然是要处理的,不然以这年头的医疗手段,拖下去就算不要命,但真有可能把人给整废了。
在这个修整的过程中,李易虽然没有亲自动手给那几个伤员裹伤,但言语勉励却是少不了的,当然,该有的奖赏也不会吝啬。
这些人可是李易的亲卫,是直接与李易安全挂钩的,对待他们,李易绝对不会有半点亏待。
而这些亲卫也很愿意给李易卖命,别的不说,当初襄阳城中被史阿重伤的两个亲卫,虽然因为受伤太重,不得不离开行伍,但李易了没有因为他们无用了,就将他们扔到一边。
到宛城之后,李易给他们说了亲事,每个月俸禄照拿,而且,李易还许诺将来让他们入学,只要学得差不多,即便不在军中,一样可为官吏,过的风风光光的。
由此可见,李易对待自己人真心不差,而在这个人命轻贱的年月,普通人能求一口饱饭便心满意足,但李易的这些亲卫,只要保证忠心,肯为李易拼杀,成家立业什么的,李易就给他们全包了,如此,他们自然肯为李易效死力。
李易这边修整没多久,就见一行七八人追了过来,不用说,自然就是糜芳了。
糜芳远远的就跳下马,向李易拜道:“襄侯!”
李易上前拍拍糜芳的肩膀,笑道:“今日让你受惊了。”
糜芳连连摇头,道:“芳不过是做一些分内之事罢了,只是何曼那些人长久缺乏约束,这才生出岔子,不过有了襄侯今日威慑,想来今后此事将再不会有差池。”
糜芳说着,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会功夫,可他心中对李易的佩服却是越来越多。
虽然糜芳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何曼他们服软,但真的看到李易指着何曼的鼻子骂,甚至动脚踹人的时候,糜芳真的是吓得够呛,可结果却是何曼他们怂了,自家这边丁点事都没有。
这让糜芳有些庆幸,还好自家哥哥应允了两家的亲事,将他之前那些许矛盾抵消,不然跟李易做对头的话,糜芳感觉自己肯定要睡不踏实。
一边心中感慨,糜芳也不忘正事,对李易交代道:“一千石粮食已经点齐,正往这边行进,不过山寨之中钱财也不是太过宽裕,五千金还需稍待一些时间,不过请襄侯放心,我已经安排可靠人手,只要那五千金到手,必然第一时间为襄侯送往南阳。”
李易满意的点点头,他之前只是随便吩咐了一下,糜芳这边就给安排好了,可见办事还是不错的,不过,李易却笑道:“我可不是贪财之人,要那许多钱财有何用?这样吧,你将那些钱财分为两份,一份用来奖赏糜家的那些马夫护卫,毕竟他们在何曼等人威逼之下没有退却,这点很是难得,理应嘉奖,不然容易让人心寒。”
“至于另外的一部分,便交由你带回徐州,权当是买粮食的订钱吧。”
糜芳急忙说道:“当时抵御那是糜家应做之事,即便抚恤也该糜家自行料理,怎可因此让襄侯破费?”
糜芳连连摇头,这一趟糜竺安排他来送粮,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找机会见一见李易,判断一下这人究竟如何,其次则是尽量给李易让利,让糜家在李易那边落下一些人情,以备不时之需。
但今日糜家被何曼围了,这事并不能怪李易,而李易先是亲带轻骑相救,现在又愿拿出钱财作糜家抚恤之用,这事情做的简直不要太地道,让人说不出半点不是。
然而,这与糜家的预期不符啊。
李易并不知道糜芳想法,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见糜芳不想答应,便大笑道:“今后你我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生分,我若是不与他们一些慰劳,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糜芳还想再说什么,典韦笑呵呵的凑了过来,大声道:“我家主公就是这般仗义,从来不让自家人吃亏,不过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下次送粮食的时候就多给我家主公送几坛好酒算了。”
李易听了,佯怒道:“你这家伙自己贪杯,还要借我的名头要酒,羞也不羞?”
典韦嘿嘿笑着跑开了,他还真不是给自己要的,因为李易也喜好杯中之物,只不过李易是喜欢小酌,微酣即可,而典韦他们则喜欢牛饮,不喝到全身发麻就不痛快。
糜芳见状,知道自己拒绝不得了,否则弄不好会将好事便坏事。
深深一拜,糜芳对李易说道:“襄侯果然仁义,糜芳拜服,也替那些运送粮食之人,谢过襄侯恩德。”
李易笑着将糜芳扶了起来,他可是打算让糜家彻底为他所用的,今日给出些许钱财拉拢人心,与将来的回报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糜芳见李易心情似是不错,又小心说道:“因为洛阳那些许误会,芳行事冲动,开罪了襄侯麾下徐晃将军,所以,芳此次押运粮食,其实还有意往南阳一行,想向徐将军赔罪,不知襄侯以为是否可行?”
其实说向徐晃赔罪什么的,只是幌子,糜芳真正想做的是去南阳看看,看李易在南阳“混”得怎么样,当然,或许也有几分确认一下李易是不是小心眼的可能。
只是李易的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