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既然收了李易当自己人,董卓的态度好转了不好,再加上心情不错,也不那么“装”了,很是直接的开口问道。
李易向着宫门外指了指,道:“满朝文武如今都在宫门外等候太师召见,现在已等了半个时辰,久久不见太师露面,怕是其中难免有人会心中慌乱,属下认为,太师当立即请陛下上朝,安定人心,以有免宵趁势小作乱。”
董卓问道:“若是群臣问起虎牢一战,你看老夫当如何应对?”
李易笑道:“太师为何要应对?”
董卓闻言一怔,只见李易又道:“十八路诸侯,十八条心,所谓盟主袁绍,不过仰仗先祖余荫罢了,袁绍想要说动十八路人马出兵洛阳,绝非短时间能做到,是以,任他风起云涌,太师只需岿然不动,群臣奈何?”
董卓看了看李儒,李儒微微点头,当即道:“很好,太白很好,哈哈……”
董卓语气忽然一冷:“这就通知陛下上朝,正好,也是时候让某些人看看老夫的手段了!”
李易闻言心中猛的一跳,这话中有杀气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得到通知的文武百官才在聚集到承德殿集中。
李易和高顺,虽然也算是高级干部了,但还是没资格上朝的,李儒让他们留在承德殿的偏殿等候,从某种程度而言,这也算是董卓亲信的“福利”。
暂时离开了董卓等人的视线,高顺松了口气,颇为感慨的看着李易道:“适才先生可真是……吓的高某一身冷汗啊。”
高顺说的是心里话,在他眼里,李易之前就是在不的撩虎须,不断的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幸好,那头猛虎被他撩的很舒服,这才幸免于难。
李易有些歉意的说道:“抱歉,让伯平担心了。”
此时承德店内传出动静,小皇帝刘协已经露面,群人正在向皇帝见礼。
“唉。”
高顺的表情忽然有些复杂,低声道:“先生当真如此不看好汉室?”
李易隔着窗户遥遥的看了一眼金座上那个小小的人影,叹息道:“非是我不看好汉室,而是汉室自己不得民心,近些年来,可有什么像样的作为?先帝那时,这满天下的大小官员甚至明码标价的拿出来贩卖,这简直就是笑话,如此汉室,这天下岂能不乱?
“真的是得民心者的天下么?”
高顺喃喃自语,他的思绪很乱,之前跟着吕布,接触的人和事限制了他的思想,作为一个武官,他考虑的只是如何练兵,如何杀敌,如何立功,从未认真考虑过天下大势。
可是这两天,接触了李易,接触了董卓,这让高顺忽然觉得以往的自己实在是浑浑噩噩,如此乱世,只盯着打仗杀敌就能安稳一世么?
李易忽然开口道:“吕将军伤势如何?”
高顺脸色一黯,道:“伤势很重,那一刀实在太过凶险,也就是奉先,换了旁人,怕是当时就熬不住了。”
高顺伸手从肩膀斜向肋下比了比,示意吕布的伤口。
“据宫中御医所言,奉先性命能否保住,还要看伤口的愈合状况,而且即便性命无碍,将来多半也上不了战场了。”
高顺的心情是真的低落,他是吕布死忠,虽然他是升官了,可他心中向着的,还是吕布。
李易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吕布的情况,伤口太长,以这年头的医疗条件,即便是熬得住一时,可伤口一旦感染,那就什么都完了。
吕布的情况比李易想的要糟糕,这点出乎他的预料,在他的计划中,吕布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吕布如果死了,他的目的再想实现就会平添许多的风险。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承德殿中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李易和高顺当即起身走到窗户边向内观望,只见一老者正被两名武士拖着向外走去,老者口中不停的咒骂着董卓。
“好像是太傅袁隗?”
高顺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不过,正是袁太傅。”
李易微微皱眉,说道。
他心中着实奇怪,袁隗明明已经信了他的话,怎么赶紧不跑,还留在这里送死,他图个什么?
“嘶——”
高顺脸色微变,道:“太师这是要对袁家动手啊,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满天下,这……”
李易微微摇头,董卓的这种性格注定他的格局有限。
换做李易是董卓,将袁隗全家拘起来,别让他们瞎折腾就是了,这种人名望太高,除非天下已定,否则当真杀不得。
可董卓的脑子里却是压根不考虑哪些,毒杀少帝在前,今日又杀了袁隗,算上这些时日死在他手中的那些汉室忠臣,这样好杀滥杀的人,能得到民心才是怪事。
这时,李易又隐隐听到承德殿中有武士人向董卓禀报,大概是说袁隗亲眷不在家中,他们只抓到了一些家仆,根据管家交代,昨日晚上有人向袁隗报讯云云,而且还说报讯那人是董卓的亲卫。
李易听到这些话,不禁有点后怕,同时心中暗道侥幸,幸好他昨日掩饰的好,董卓怎么猜都猜不到他的头上,不过依照董卓暴虐的性格,他的亲卫们怕是要倒霉了。
“轰——”
只听承德殿内咣当一声骤响,暴怒的董卓踹翻了一个香炉,小皇帝吓的缩在龙椅上瑟瑟发抖,群臣如同鹌鹑一番趴在地上连大气也不敢出。
接下来就见董卓怒声道:“袁家上下一个不留,徐荣,你派人去追,那几个小儿定然没有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