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法甚妙!”
陈生只是略一琢磨,就觉得这个办法非常靠谱,心中大喜,赞扬那人几句,便立刻叫人前去安排了,而他自己也下了城楼。
张辽站在护城河边上,看似是督促士卒们挖土,其实一直都有用余光注意着城楼那边的动静,当他发现陈生消失在城头上之后,嘴角就忍不住微微勾起,虽然还不确定陈生具体做什么去了,但想来离服软不远了,于是也就悄悄摆手,示意挖土的人不用那么卖力了。
张辽虽然骨子里的确有一股子隐藏的狠劲儿,可他当然不是陈生所想的那么鲁莽,不会真的一言不合就非要攻城泄恨,张辽刚才之所以敢下令让士兵摆出真的攻城的架势,主要还是因为他吃准了陈生虽然敢给他添堵,但绝对不敢与他真刀真枪的做一场。
除却如今荆州形势不允许陈生那么做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陈生在荆州是没根基的,就连驻守新野都有几分赶鸭子上架的意思,根本扛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如此一来,张辽还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再退一步讲,纵然陈生为了面子硬撑下去,张辽也不介意真的打上城头,反正现在新野城里主要都是老弱,之前又没什么防备,这种情况张辽要是不能半天内拿下新野,他就不如回家种算地了。
眼看着张辽这边已经开始往护城河里填土的时候,新野的城门吱呀一声,缓缓的打开了,同时,吊桥也在徐徐下落。
张辽转头望去,就见陈生与几个亲卫带着一个文士快步赶了出来。
张辽不认得人,便侧身问道:“子尚,那文士是何人?”
前面出了这么大动静,庞季自然不会继续在后面猫着,早就来前面与张辽做参谋了,见他发问,望了一眼后摇头道:“那人我并未见过,不认识,想来是新募的文书官吏。”
张辽点点头,又问:“你能肯定不是与主公有联系的世家子弟?”
庞季感觉貌似哪里不太对,但还是点点头,肯定道:“不是。”
世家圈子就那么大,庞家又是其中靠前的,可以说,但凡荆州有头有脸的世家中人,特别是年轻人,庞季基本都见过。
“那就好了。”
张辽笑着说了一句,但声音中带着的莫名意味却是让庞季心中不好的感觉更重了。
“张将军,且慢!”
“刘使君信使已到,将军可以入城了!”
这时陈生已经跨过吊桥,匆匆往张辽这边跑了过来,张辽的那些军士也没拦他,配合的给陈生让出了一条通路。
张辽摆摆手,终于叫士卒们停下了手中动作,然后看向陈生,疑惑道:“我等现在可以进城了?”
张辽的声音听着挺温和的,陈生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一指身后那文士,道:“正是,刘使君的信使因为路途耽搁,刚刚才到,使君手令告诉陈某,襄侯兵马入城。”
那文士表情淡淡的,对张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算是认下了陈生的说法。
“原来如此,多谢,方才是辽失礼了。”
张辽对陈生拱了拱手,面露歉意,算作赔礼,陈生也没计较,同样笑着还礼,刚才在城头上他就感觉张辽不好惹,现在凑近了,陈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挡住张辽三刀。
“既然误会解除,不如我现在就带张将军入城,可好?”
陈生的语气中已经多了几分客气,且颇为真诚,他想着与张辽弥补一下关系,不料张辽却道:“不急,不急。”
陈生疑惑,问道:“难道还有其他事,莫非是襄侯快要到了?”
张辽摇头,道:“襄侯或许傍晚能到,只是张某有话想问一问他。”
说着,张辽指向了那文士。
陈生不知道张辽要干嘛,那文士更不清楚,不过两人都能感觉到,张辽似乎来着不善。
张辽伸手按剑,缓步上前,慢慢的说道:“六日前,刘使君使者伊籍入宛城,请我家主公出兵,再算上伊籍前往宛城路上所用时间,少说十日之前刘使君就应该开始往新野传信,准备接纳我家主公入城,而你,为何现在才到?”
张辽起初说话还比较平和,可道了最后,已经渐渐转为冷冽,虽然没有太多动作,可那文士愣是被张辽吓得往后连退了两步。
“啊,这……”
那文士口中讷讷,原本他是想了一些张辽可能问的问题,但所想终究有限,再加上心中畏惧,一时间根本不知如何解释,于是不由看向陈生,可陈生也是不知所措,他本以为拿出个台阶,大家一起下来就算了了,没想到张辽竟然还不罢休,甚至直接将矛头指向了刘表。
没错,就是刘表,张辽的质问虽然是针对信使的,但谁能看不出他是指桑骂槐?
张辽没去管陈生,只是盯着那信使再问:“你,为何不答?”
“我,你,你无礼!”
见陈生没有帮忙,张辽却步步逼近,信使下意识的呵斥了张辽一声,想要以此壮胆。
张辽自然不会被他呵退,按剑的手紧了紧,然后朗声道:“如今荆州战事吃紧,兵马行进更是耽误不得,而你,疏忽懈怠,不过一道口令,竟然晚了六七天才送到,险些让襄侯兵马与新野城中兄弟刀兵相见,我问你,你该当何罪!”
话音落下,张辽手中的长剑也开始一寸寸的向外拔出,发出一阵低沉且幽冷的沙沙声。
陈生见状感觉要糟,忍不住想上前阻拦,但徐盛上前一步,伸手搭在了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