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太守……”
蔡瑁口中喃喃着,在他原本的预想中,李易得了荆州之后,他多半还是荆州军师,或者是其他荆州高官,总之都是在襄阳,至于说外放做一地太守,却是完全没有这个打算。
因为蔡家的根基在襄阳,蔡瑁只要在这里,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可荆南那边,向来不服朝廷管教,如今更是蠢蠢欲动,就算李易将来发兵震慑,或者是直接以武力将荆南地方“清扫”一遍,也很难完全消除隐患,所以,去荆南做太守绝对是个劳心劳力的苦差事,虽然不至于有生命危险,但绝对是不能享福了。
见蔡瑁犹豫,荀攸耐心为其解释道:“攸在荆州,观襄侯久矣,心中钦佩非常,敢以性命断言,此战襄侯必胜,而且,襄侯在击退袁术之后,下一步绝对不会是乘胜追击,而是挥兵荆南,彻底掌控荆州!”
蔡瑁与蒯良都是轻轻点头,同时也在心中暗道荀攸眼光厉害。
对于荆南的事情,李易暂时虽然还没有做出明确定论,但那个意思已经是非常明显了,蔡瑁蒯良这些人自然知道,可荀攸就不一样了,他完全靠猜,而且还猜对了,这就很厉害了。
“先生请继续。”
蔡瑁欠身示意,最刚开始见面不用,现在他已经将自身姿态放得更很了,因为荀攸的智谋眼光当得起他的敬重。
荀攸谦虚的笑了笑,没有直接说,而是一指天的月亮,道:“城外袁术,城内刘表,以及四方诸多声名卓著之辈,便有如这当空皎月,可以让天下人为之瞩目。”
“而荆南之人,就像是围绕在皎月周遭的繁星,皎月虽然明亮,却不能完全遮掩繁星光华。”
“然,李襄侯,却是那初时的太阳,乍现就能光耀万里,气势蓬勃,只要稍稍予以时日,就是烈日当空,到那时皎月也好,繁星也罢,再无一能与襄侯争辉。”
荀攸感慨道:“襄侯之才干,千古少见,而且襄侯之志在于天下,并非区区一个荆州,跟不要说一个荆南,是以,襄侯虽然能够震慑宵小,却不可能长留荆南,荆南之地必须要有心腹代襄侯坐镇,襄侯才能放心攻略其他地方。”
荀攸忽然拱手道:“敢问两位,襄侯麾下,如今何人能担此重任,为襄侯坐镇后方?”
蔡瑁与蒯良想了想,然后齐齐摇头。
如果是太平盛世,地方官员只要有朝廷任命,自然就能政令通达,让宵小之辈臣服,保证地方安稳。
然而现在天下不宁,人心思变,除了相对安定的益州,其他地方想要做好一方官员,要么手下有着无数精兵强将,能够心存歹意之人畏惧,要么就是德高望重,让人发自内心臣服。
如果这两者都做不到,却要硬去坐那个位置,于人于己都是祸患。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诸葛玄。
当初诸葛玄作为豫章太守,袁术打来的时候,诸葛玄不是没有安排兵马抵抗,而且安排也没有明显问题,但袁术所到之处,诸葛玄安排的兵马闻风而降,就连城里头的人都叛变,反过来捉了诸葛玄全家邀功。
其中很大的缘故就是诸葛玄的名望不足,不能让部下信服。
所以了,李易麾下有谁能担此重任?
蔡邕,黄承彦可以,但这两位是李易书院的活招牌,台柱子,李易肯定舍不得动。
至于李易麾下其他人,虽然才干都非常不错,但名望方面就差太多了,根本不足以震慑一郡之地,除非李易给每个郡安排万把大军过去,可那样一来,李易自己还过不过的?
“先生金玉之言,良受教了,等襄阳事了,良就会自荐为零陵太守,为襄侯稳定后方!”
蔡瑁还在思考,却不想快良先行有了决断,顿时惊讶道:“蒯兄又非领军之人,完全可以留在襄阳,何必去哪偏远之地遭罪?”
蔡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荆州虽然繁华,但主要是环绕襄阳的那些区域,至于荆南,就比较一般了,特别是零陵那边最是差劲,甚至不时还有蛮族跑出来捣乱,可谓是相当的麻烦。
见蒯良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蔡瑁忍不住又补充道:“就算要去荆南,蒯兄也不必选择零陵吧?”
蒯良笑着摇头道:“德,你弄错了啊。”
蔡瑁不解道:“哪里错了?”
蒯良说道:“我等今日之举,对襄侯而言,不过是锦添花罢了,真正的功劳,在于张辽,郭嘉那些人身,这非是襄侯心中偏向,实在是我等无能为力,无法承担重任,是也不是?”
蔡瑁虽然有些不甘,但还是点头承认了。
他不是没跟袁术打过,奈何真的打不过,这有什么办法?
蒯良继续道:“襄侯既然志向远大,将来麾下或智谋,或勇武,种种才干之人不知凡几,襄侯纵然念及旧情,给你我在高台留下一席之地,然而将来看着满场功勋之人弹冠相庆,你我却只能借着昔日香火之情谄媚其中,情何以堪?”
蔡瑁脸色涨红,他虽然因为一些事情,进取心少了许多,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想但咸鱼了,真要生了蒯良说的那种情况,蔡瑁觉得自己根本没有脸面出现在人前。
蔡瑁问道:“所以,蒯兄就要去那零陵?”
蒯良点头道:“不错,襄侯麾下,征战之人有张辽徐晃,如今文聘也以襄侯为主,可有我等施展余地?”
蔡瑁连连摇头,几次受挫之后,他早已经没了曾经的自信,就算李易给他开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