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能霸占洛阳成为天下第一诸侯,他的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一报他的名号,那些原本要为自家袍泽出头的西凉兵顿时胆气一泄,连摸兵刃的手也有些僵硬。
李易此时心情很不好,沉着脸,慢慢的催马上前,看着险些开干的两拨人,问道:“怎么回事?”
陆军侯刚刚挨过训斥,心中忐忑,闻言赶忙上前道:“我等奉命执行军法,这些人意图阻拦!”
刚刚站出来的西凉兵不多,也就不到二十人,再远一些的地方虽然还有不少兵马,却不是一个将军手下的,大家各顾各的,只是远远的看热闹,并没有谁吃饱撑的跑过来蹚浑水。
李易左右看看,这群杂鱼大小长短正好合适,拿来给他开刀再好不过。
这群西凉兵领头的是个屯长,虽然不认得李易,却也知道这是个将军,明白他那几个兄弟今天怕是白死了,可他心中怨气却是难平,昂着脑袋恨恨的瞪着李易。
李易瞥见那人的目光嗤笑一声,上前几步,一抬马鞭问道:“你眼睛可是瞎的?”
对方顿时错愕,不明白李易问他这个干嘛,下意识的道:“自然不——”
“啪——”
“啊!”
那屯长正在说话,却不妨李易忽然挥鞭向他抽了过来,猝不及防下脸上挨了个正着,捂脸一声惨叫,指缝中很快便渗出了殷红的献血。
他带的那些兵卒顿时又是一阵躁动,不过李易可是有二百飞熊军当亲卫,见状一声呼喝便齐齐将兵刃亮了出来,大有一言不合就将对方全部拿下的架势。
飞熊军的那些校尉和军侯不希望李易的军法太严,是担心得罪人,影响他们日后的升迁,可这种心理对一般的飞熊军士卒来说却是完全不存在,更何况眼前的这十几号人他们也不认识,只要李易下令,杀便杀了,他们一点压力也没有。
那屯长本就是个暴躁脾气,也顾不得自家的弱势,捂着脸大声呵道:“你为何鞭打于我!”
李易打量了一下他,对左右说道:“见上官不行礼,不知恭敬,反而抬头直视,目露凶状,你们说,该不该打?”
“该打!”
李易的护卫头子,许刚抢先开口,紧跟着不少人也连连喊着该打。
这些军汉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人,见李易明显要找对方的麻烦,自然乐意捧场。
那屯长闻言脸色涨红,他之前的确是无礼了,可那是事出有因!
他的属下只是抢个包袱而已,结果被对方二话不说就砍了,他要是不抗辩,还如何服众?
再加上挨了一鞭子,想让他再向李易低头,更是绝无可能!
不过他也不是无脑的蠢货,感觉到对方不加掩饰的恶意,目光开始四下乱瞟,寻思着要不要强行冲出去寻找自家将军。
李易没管对方的小心思,又向陆军侯问道:“这些人意图阻拦军法,当如何处置?”
陆军侯察言观色,道:“从轻,军棍四十,若是从重……可斩!”
那些西凉兵顿时一阵哗然,领头的屯长更是怒道:“我等并无阻拦军法!”
李易大笑道:“是否违犯,你说了不算,不过我向来心善,今日就从轻发落了,来人,这些人每人四十军棍,领头那个,八十!”
“得令!”
陆军侯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拿人,对方的屯长见事情无法善了,大吼一声“冲出去”,然后便抢先向着陆军侯出手了。
四十军棍对一般的士卒而言,除非施刑者放水,否则即便当场不死日后也得落下个残废。
至于八十军棍,那还不如直接脑子上挨一刀来的痛快,那屯长自然不愿稀里糊涂的遭如此大罪。
眼瞅着对方反抗,陆军侯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慌,一声招呼,带人就迎了上去,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屯长力气大的惊人,双方兵刃方一接触,他便感觉双臂一麻,直接向后摔了个大跟头。
亏得他身边人多,否则这一回合他的小命便保不住了。
不过陆军侯这一摔也摔出了血性,爬起来怒吼道:“弟兄们别留手!”
对面那屯长固然悍勇非常,手握长戟连伤飞熊军数人,又打退了陆军侯两次,可双方人数相差实在太大,不消半刻功夫,那些西凉兵便被杀了大半,其余活着的也被生擒活捉,只有那屯长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李易见状有些诧异,他只是想顺手杀一波喽啰立威,不想却是围了个猛人,赶忙思索了一下现如今的洛阳还有哪些值得收揽的名将是被他疏漏的。
见李易沉吟,许刚还以为李易起了爱才之心,轻声道:“此人武艺高强,将军是否要网开一面?”
李易闻言笑道:“武艺再高又如何?弓箭手!”
再次将陆军侯打退的屯长见李易招呼人向他放箭,不由又惊又怒,大声道:“你这小人与我有何仇怨,竟然要下此狠手!”
可是任凭他如何呐喊,李易这边都没有终止命令的意思,很快便有羽剑向他射了过去。
那屯长顾不得再骂,丢了长戟抽出腰间长剑拨打雕翎,而陆军侯恼怒之前被他挫了颜面,趁机一枪刺去,伤了对方的大腿,那屯长身形一晃,动作迟缓,一不小心,胸口便中了一箭。
知道自己今日要栽,那屯长瞪着李易怒喝道:“你这卑鄙小人,今日我胡车儿虽死,但我家张将军必然为我报仇!”
胡车儿喊罢,身上又连中数箭,登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陆军侯见状,快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