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芙蓉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去:“好,我这就去准备。”
宁芳又灌了杯水,跟着应芙蓉进了小厨房,帮着应芙蓉烧火递盘子。
应芙蓉摊了十来个鸡蛋饼子,面粉多鸡蛋少,但在那时,已是很好的吃食了。
应芙蓉将所有的饼子装进了篮子里,挂了起来,所幸这会的天气炎热,故而吃冷饼子也不碍事。
把中午剩下的菜汤加了些黑面,做了一锅面糊糊,将就着把晚饭解决了。
躺在床上,应芙蓉依旧细细的嘱咐着宁芳明日定要注意安全,不要与官兵起冲突。
一夜无话,天未亮,宁芳便起来洗漱。
“娘子再睡会吧,这会儿还早呢!”宁芳将欲起身的应芙蓉按了回去,自己匆忙的洗漱后便提着篮子出去了。
宁芳匍一出门,便已看到李涵等在院外:“李哥,久等了。”
“我也刚来,估摸着你应该快出来了,就没去你家了。”李涵蹬了蹬有些发麻的腿,随意的摆了摆手:“我们还是快走吧!得赶在他们出发前先府衙门口等着。”
宁芳与李涵紧赶慢赶到了府衙,刚好看到压着韩凴走出来。
宁芳与李涵相视一眼,在两人的眼中都看出了些庆幸。
庆幸没有晚来一步。
两人跟在队伍后头,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才到修筑城墙的目的地,队伍停下稍作休整。
看着终于下了牢车的韩凴,宁芳与李涵二人赶紧上前将韩凴拦了下来。
“大人,可否通融一下,让我们说几句话。”李涵往押着韩凴的官兵塞了一钱银子。
官兵挑了挑眉,解下韩凴手上的枷锁,丢下一句“快着点”,就拉着另一位官兵往前走了几步。
韩凴此时的鬓发已散,身上的白袍已脏乱不堪。双眼麻木无神,一夜之间好似将他的锐气磨灭,整个人阴沉沉的。
看到宁芳与李涵两人,麻木的的双眼才微微明亮了些,还未等他二人说话,韩凴双手紧紧的拽着宁芳的衣襟,急急问道:“可有蓉娘消息?”
宁芳看着韩凴,摇了摇头。
李涵欲言又止,想要劝说韩凴安心,话到嘴边却觉得空乏。
如何安心?
韩凴看着两人的表情,便已知事情结果。对着两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谢谢二位今日相送之情。”
“韩凴,保重身体。”宁芳将大饼用布料包了几层,塞进韩凴的怀中。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李涵重重的拍了拍韩凴的肩膀,转过身去掩饰自己微红的眼眶。
这时,走远的官兵已经回来了:“行了行了,别废话了。”
说罢,重新给韩凴架上枷锁,押着他一步步向前,韩凴一路并未回头。
凡间发生的事情,离暝已无暇兼顾。
离暝做的第一笔生意捅了娄子的事情,终于还是被白老头知道了。
她从小淘气得要命,可以说是在白老头的棍棒之下长大的,直到现在,离暝看见白老头还会觉得腿疼。
但离暝的性子却跟白老头相差无二,两人都是死倔死倔的,认为自己是对的,那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的。
两人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敌对感,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离暝,你简直是胡闹。”白老头指着离暝呵责,颤抖的手指昭示着他此刻愤怒得心情,更何况喘着粗气将胡子带飞了起来的场景。
“可这明明是您批准了的。”离暝梗着脖子冲白老头翻了个白眼,大声的反驳。
“你……你……”白老头气得狠狠的在桌上拍了两下,拍得桌子砰砰直响,让离暝听着都觉得手掌发麻。
“小离,你可别再气白叔了,好好道歉。”承欢扯了扯离暝的衣袖,对她使了个眼色。
“哼……”白老头瞥了一眼承欢,对着离暝冷哼一声。
“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消消气。”离暝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上前给白老头又是倒茶,又是捏肩膀的。
“得了吧,小崽子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啥,哼。”白老头剐了一眼离暝才接过茶杯。
“本来就是,我本来就没有错儿。白老头,我做生意的时候可是问过你的,你还连说了三个好呢!”离暝听着,瞬间不乐意了,一副我没有错,要错你也要承担一半责任的态度气得白老头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你个小崽子,我打死你。”离暝不说,白老头兴许火气还下去了一些,这会儿一听离暝又说起她的生意,火气便急速飙升,举着巴掌就打算将离暝拍回娘胎,来个回炉再造。
“救命呀!救命呀!打死人啦,要出人命啦!”离暝惊得赶紧躲在了承欢的后面,承欢表示心好累呀!
一边要护着离暝,一边还得保护着自己不让白老头误伤,她真的好累。要知道,白老头的一巴掌,那可是会死人的。
“白叔,冷静,冷静呀!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承欢歪着脑袋,一边躲着白老头的动作,一边劝道。
“承欢,你让开,再不让开,把你也派回老家去。”白老头的话,让承欢浑身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白叔,手下留情呀!你们俩现在这样把我挤在中间,我怎么让开呀,对吧,您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儿咱们今天好好说道说道,不用非得要动手的。”承欢做投降状,将手举在胸前,她现在真的怕得要死,真担心白老头一个不理智,不管不顾就把她给拍回老家了。
死了倒没事儿,要是把她嘴巴给拍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