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太傅府,贺柔依正安静的躺在床上,朦胧间耳旁传来隐隐抽泣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我的乖女呀!快快醒来,可别吓娘亲啊!”一妇人家正坐在床边,抹着眼泪,哀戚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贺柔依。
贺太傅也站在不远处,细细的询问着御医实际情况。
贺柔依的睫毛微微晃动,随着一声嘤咛,她睁开了双眼,入眼是那粉色的帐幔。
“醒了醒了,我的乖女儿呀!你可终于醒了,你吓坏娘亲了。”
贺夫人扑将到床边,爱怜的看着贺柔依,喜极而泣。
贺太傅等人听到动静也是急急的走了过来,御医再次给贺柔依把了把脉,道:“贺小姐无甚大概,服用老夫所开之药后便可祛除体内寒气,只这女子冬天落水总是不好,需多注意莫再受寒,免得落了病根。”
贺太傅连忙道谢,亲自送御医出去。
看无大事,贺夫人终于松了口气,轻轻的点了点贺柔依的脑门,说道:“你呀你,说你什么好,怎的那么大人了走路还这个不小心?”
“娘亲。”贺柔依双眼乏泪,看着贺夫人的眼中满是悔意。
贺夫人错以为她是知道错了才这般,笑道:“这回可是知错了,下次走路可要小心些了。”
贺太傅送走御医后,便急急的又赶了回来。一进贺柔依闺房内室,听到贺夫人的话,接过道:“你可要好好听你娘亲的话,莫要再这样让爹娘担心了,知道吗?”
“知道了。”贺柔依看着这般疼爱自己的父母,少不得自我厌弃,恼恨前世的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竟为了那般一个渣男,不仅伤了父母的心,还将贺家折腾得家破人亡。
过了一会儿,碧玉便端着一碗汤药进来。
看着拿着汤匙准备喂自己药的贺夫人,贺柔依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中药要是这般一口一口喂,不得要了自己的老命了。
贺柔依主动的接过小碗,道:“娘亲,我自己来。”说罢,皱着鼻子仰头便将苦药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让贺柔依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贺夫人接过贺柔依手里的碗递给碧玉,将一颗蜜饯塞进了她的嘴里,笑道:“想不到我家依依掉水里后便一下长大了!”
蜜饯稍**淡了最终的苦涩,贝齿无意识的嚼着。
“再来一颗吧!”贺夫人紧紧的关注着贺柔依,看着她吃完了,又递上一颗蜜枣。
贺太傅看着贺柔依的表情,笑道:“依依随我,吃不得苦。”
贺夫人似乎是看到贺柔依醒了过来,没啥事儿了,心底轻松,这会儿竟也说起了笑:“说来也是奇怪,听说向家丫头昨日也落水了,要不是你们都在自家院子里落水的,我还以为你们又是互相争吵给对方推下水了呢!”
贺柔依爱娇的嘟了嘟嘴,洋嗔道:“哎呀,娘,你说什么呢!我跟向霓又不是什么生死仇敌,至于推对方下水么!不理你了。”
娇嗔可爱的模样惹得贺太傅以及贺夫人呵呵大笑。
贺夫人宠溺的点了点贺柔依的鼻子,笑道:“你呀你呀,还跟个孩子似的。你跟向霓还不是生死仇敌呀!是谁每回儿见到都吵得你死我活的?”
“我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嘛!”贺柔依窝进贺夫人的怀里,撒娇的模样又是惹得贺太傅贺夫人乐呵呵直笑。
这会儿贺柔依醒过来了,贺太傅倒有心力关心起向霓来了,只见他看着贺夫人道:“也不知道向霓那丫头醒过来了没有。”
要是平日,贺柔依少不了为了贺太傅关心向霓吃味,这会儿倒也是心系的很:“是呀,娘亲可有听说向霓醒了?”
贺太傅看自家闺女如此,狐疑的看着贺柔依,道:“今日怎地如此关心向霓那丫头了?”
贺柔依趁机表明心迹,一脸天真的道:“嘻嘻,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分呀!这两人还能同一个日子同一时刻落水,真真是有缘得紧了,我打算以后再也不跟她吵架了,要跟她成为要好的朋友。
况且先前也是我太小孩子脾气了,不懂得谦让,说起来向霓还比我小上一两个月呢!我以后定会将向霓当成是我的妹妹那般疼爱的。”
贺太傅贺夫人听见贺柔依这般说,倒也没有怀疑,还为自家闺女的懂事儿感到高兴。
贺太傅感慨道:“会这么想就好了,以后可要好好跟向霓相处,想我跟老向八拜之交,就不知为何你这俩小辈感情这般不好。”
贺夫人也在一旁应和道:“可不是嘛,我与向霓她娘也是情同姐妹呀!当时我们怀孕的时候还说笑着要订娃娃亲呢!若你是男娃,这会儿也快到定亲的时候了。”
说起订娃娃亲,贺夫人就是一脸可惜,没能跟向家结为亲家。
贺柔依心虚的吐了吐舌头,一脸讨好的看着母亲,拉着她的手撒娇道:“以后我铁定跟向霓好好相处,定不会影响两家的亲密,爹爹娘亲可要信我呀!”
贺夫人轻轻的拍着贺柔依的后背,与贺太傅对望了一眼,笑道:“好好好!我们信你。”
翌日,喝了一天的药,贺柔依便觉得原本堵塞的鼻子通畅了,正想给向霓写上门的帖子,她的帖子倒是先到了。
贺柔依的婢女碧玉匆匆的跑了进来,手上拿着向霓递的拜帖,紧张的问道:“小姐,向尚书家的小姐给您递上门的帖子了,可要回绝了?”
平日里,小姐跟向霓小姐最是不对头的了,虽说昨日听到了小姐那番言论,但碧玉依旧不相信这原本交恶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