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花对管家所说的“文志远想她们”的话嗤之以鼻,那畜生连爹娘都能抛在脑后,怎么可能会想她们娘俩。
但是想到女儿大了,文志远却一个子都没有出过,秦阿花当场拍了板,不能便宜这孙子,她们要上京同文志远要钱去。
秦阿花是个精明的人,文志远这个男人她要不到也不打算要了,但是钱却是可以多抠一点出来傍身。
将来回到村里换个大房子再多买些地,估摸着她女儿也能过得像那地主家的娇小姐一样。
心里盘算好,第二天一早秦阿花便带着文大香走上了去京城的“讨薪”之路。
连着赶了十几天的路,马车终于到了京城。
管家将这两个人带到定远侯府门口便借口有事驾着马车离开了,只留下秦阿花母女两个抱着两个小包袱站在府外,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想到管家在这一路上的反应,秦阿花终于咂摸过味来,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可正当她打算拉着文大香先离开从长计议的时候,便见远处走过来一个四人台的小轿。
之后,她便见身穿朝服的文致远,一脸怒气的从轿中走了出来:“御史台那些老匹夫简直欺人太甚,老夫只有茹娘一个发妻,又何曾来的什么乡下原配糟糠。”
文志远的话中没有一丝犹豫的将秦阿花否认了,毕竟在他心里,像秦阿花那样的女人根本算不得是他的妻子。
文志远一边向侯府大门走,一边怒气冲冲的咒骂着御史台的官员,似乎真的受了什么不白之冤一般。
门里的小厮隔老远便听到了文志远的声音,赶忙过来开门,文志远侧身正准备向门里走,谁想却正好同偏门处的秦阿花母女俩对上了眼。
文志远的话瞬间被憋在喉咙里,这个粗壮的女人为何这么像当年那个乡下婆娘。
文志远今天早日早朝的时候,被御史台的李大人参了一本,说他为攀附京城高官家的千金小姐而停妻另娶,抛弃家乡为他侍奉双亲师终老的发妻有失官德,请皇上降旨严惩他。
文志远原本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毕竟这些年他过的顺风顺水,早已经忘了家乡的秦阿花的存在。
原本文志远还在琢磨着要怎么对付李大人,谁知才刚下朝便看到站在他门口的秦阿花和文大香。
文志远当场急了,快走两步来到秦阿花面前,一把抓住秦阿花的手臂,厉声问道:“你们来这做什么,还不赶紧滚。”
秦阿花原本就觉得事情不对劲打算带着文大香离开。
可看到文志远此时的态度,文大香心里也起了火,刚想张口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个正气凛然的声音,向文志远质问道:“文大人,这位可是你家中的发妻?”这来人正是御史台的李大人。
文志远面色僵硬的回过头来,对着身后的李大人苦笑一声:“没错,这正是我家那糟糠之妻和女儿,想当年家乡受灾,我们一家人一同逃出来,没过多久便失散了。这些年我一直都派人寻找他们的消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得以重逢,只可惜我那父母竟然没有等到本官同他们再见一面便早早离世,竟是连一天清福都没有享到...”文志远的眼中闪着泪花。
毕竟在官场浸淫多年,文志远已经知道自己绝对是找了别人的道,此时他的话中透出了几个意思:
第一,他当年与家人失散了,所以这些年才没有回去找。
第二,他爹娘死在逃荒的路上,因此他不知道也不算不孝。
第三,他也是现在才同文大香重逢的,所以不要从这些地方做什么文章。
秦阿花:“...”这话说的,这眼泪流的就连她都相信了!
李大人听了文志远的解释后,摸着胡子只笑不语:这文致远仗着自己当年对皇上有从龙救驾之功,才获得了这么一个定远侯的爵位。
原本只要他安安分分,这一生荣华富贵是决计少不了的,只可惜他的心太大竟然站队了二皇子,导致现在被人将把柄送到自己门口。
作为一名御史,李大人的职责就是监督所有官员的言行,及时向皇帝汇报。
而参奏文志远的事情,自然也是他职责所在。
见李大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文志远只能咬着牙将秦阿花母女两人带进了定远侯府,并且向皇上上了请罪的折子,还了秦阿花一个正妻的身份。
文志远的折子上去之后,皇上为了显示自己对臣子的关爱,特地给了秦氏一个五品诰命的身份,也算是为她的身份正了名。
再加上秦氏现在那诰命的身份,文志远现任妻子的尉氏当即比秦氏矮了好几头。
但是文志远却琢磨过来了,看来皇上应该是早就知道秦氏的事情。
不然为何他以前上过替尉氏请封的折子,皇上一直都没有批,而秦氏这边的折子刚一递,皇上的诰命圣旨便直接赐了下来。
揣测到圣意的文志远,立刻将自己现在夫人尉氏,从正妻落成了平妻。
而定远侯府也不出他所预料的当场炸了锅,这平妻听起来虽然没有什么,可实际上只不过就是个二房夫人。
那尉氏原本是户部侍郎家的嫡次女,从小千娇万宠的长大。
当初就是因为偌大的定远侯府中,只有文志远一人,府中人员关系极为简单,尉氏才决定与文志远这个没有丝毫根基的定远侯成婚。
婚后夫妻两个倒也是相敬如宾,日子过的妥帖和美,就是尉氏不好生养,膝下只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