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和叶南弦不由得楞了一下。
“愣着干嘛呀?
张妈不行了。
监狱那边已经送到医院里,赶紧去看看吧。
蔓歌的嗓子还是火辣辣的疼着,可能还却一味药材,这都需要张妈说清楚的。”
听到苏南这么说,叶南弦快速的反应过来。
他拉着沈蔓歌的手快速的朝着医院跑去。
两个人到大医院的时候,张妈正在抢救,急救室的灯让叶南弦的心情十分沉重。
张妈这个女人在他的一生中占据了太多的地位,从小到大,真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做错的事情虽然不可弥补,但是这一刻,叶南弦想到的都是张妈曾经对自己的好。
如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张妈就这样要走了。
她才不过五六十岁,还这么年轻。
难道真的是天道轮回吗?
沈蔓歌紧紧地握住了叶南弦的手,这时候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而她也不想去想什么安慰的话。
能够站在这里,是因为她还担心叶南弦,因为张妈说过对叶南弦下过的毒,她不知道是真是假。
叶梓安也跟了过来,安安静静的跟在苏南的身后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救室的灯灭了的时候,叶南弦的心猛地一顿。
医生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医生,怎么样?”
苏南炸着急的询问者。
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们已经尽力了,不过她的癌细胞早就扩散了,你们进去见一见吧,然后准备后事吧。”
对这样的结果,所有人都有心理准备,唯独叶南弦没有。
他才刚醒过来,很多事情还没弄清楚明白,怎么就突然间要死了呢?
沈蔓歌见他呆愣在那里,不由得推了他一下,说道:“你进去看看她吧。”
叶南弦看了看沈蔓歌,他觉得进去看张妈对沈蔓歌来说好像不太好,怕沈蔓歌心里有疙瘩,但是不看张妈的话,他又过不去自己的坎儿。
毕竟那个女人从小把他养大了。
“去吧,我没事儿。”
沈蔓歌怎么会不知道叶南弦心里怎么想的,她笑了笑。
叶南弦点了点头,这才进了急救室。
他觉得自己的脚步特别的沉重,好像灌了铅一般。
再次见到张妈的时候,叶南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张妈,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张妈。
张妈带着呼吸器,看到叶南弦的时候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欣喜。
老天爷还算对她不薄,在她临死之前让她见到了自己的儿子醒了过来。
张妈朝着叶南弦招了招手。
叶南弦来到她的身边坐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
张妈的手,曾经也是柔嫩的,如今却只剩下皮包骨头,那关节都突出来了。
“病了为什么不想办法告诉我?”
叶南弦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一刻,他宁愿忘记张妈曾经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儿,他依然愿意相信她还是当初那个对他十分关爱的母亲。
张妈的眸子瞬间湿润了。
叶南弦的心里一直有她。
这一刻她才明白。
尽管这个男人看起来多么的冷酷,多么的不可一世,可是他的心还是柔软的。仙债难偿
叶南弦别过脸,心里难受的要命。
张妈咳嗽着,叶南弦快速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可是当他看到张妈咳出血的时候,不由得更加难受了。
他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已经失去了南方,失去了方倩,如今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要失去了吗?
从今以后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张妈咳出了一口鲜血,这才缓和了一些。
她紧紧地握住了叶南弦的手,虚弱的说:“蔓歌的嗓子虽然能说话了,但是她的声带受损严重,即便是针灸也不能完全的根治她的声带。
她每说一句话就像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样,万分的疼痛。
这种疼痛如果不根除,将要跟随她一辈子。
南弦,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草可以根治她的声带。
这种草叫蓝星草,长在潮湿的坟墓旁边。
我已经没有时间回去为她寻找了,你记住,我死了之后,你就带她去我的家乡治嗓子。”
“好。”
“还有,你的神经痛必须要针灸很长时间,千万不能发懒不做了,不然的话留下病根,老了你会受不了的。”
“嗯。”
“梓安和落落,我也没有什么东西留给他们的,如果他们将来谁想要学医的话,我那里有一本祖传的医学册,在我老家的祠堂里,你记得拿给他们。
这也算是我给他们留下的唯一的一点东西了。”
张妈絮絮叨叨的说着,但是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叶南弦心里十分难受。
“你别说了,休息一下。”
“不能休息,我马上就要长眠了,让我再多说几句。
南弦,说实话,我曾经是爱着你的父亲的,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为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只不过我对你父亲的情感太过于复杂,我宁愿相信我是恨着他的。”
“我知道。”
叶南弦现在有些明白张妈的心思。
张妈这一辈子也算是一个悲剧,一辈子被仇恨支配者生活,失去了自我,也失去了很多重要的时光。
张妈看着叶南弦,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脸,但是却有些力不从心。
叶南弦连忙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