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羡光突然捂着脸惨叫一声,一枚飞镖从他脸上落下来。
他抬眸,就对上应寒年眼里幽幽的寒光。
“……”牧羡光立刻收声。
“明天就给我去工地上监工,山区的工地。”
应寒年冷冷地丢下一句,眼神冷冽得恐怖。
“又不是我生的女儿,你冲我开什么刀。”
牧羡光大呼冤枉。
“……”牧羡旭抱着麻将盒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暗想,挑事挑得这么直白,连不明事情真相的自己都看出来了,应寒年不拿他开刀拿谁开刀。
牧羡光是典型的作,他就乐意惹毛应寒年,虽然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这会,他忍不住用手肘去撞姜祈星。
姜祈星不想惹应寒年,但实在被牧羡光挑得心动,于是忍不住看向应寒年沉着的脸,试探着道,“寒哥……”“想要我的计划书?”
应寒年幽幽地瞥他一眼。
“是。”
姜祈星从沙发上站起来,站得笔直笔直的。
“你也想去山区监工?”
应寒年冷眼一扫。
“如果能让我造出一座公主城堡的话……”“滚!”
应寒年干脆利落。
“……”好的。
姜祈星默默地坐了回去。
场面一瞬间陷入尴尬的静默中。
“今天孩子们又没来,就别讨论这些了。”
牧羡旭走向前,缓和气氛,“玩两圈吧?”
应寒年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衬衫,没系领带,闻言,他慵懒地转过身,睨一眼牧羡旭手中的麻将,冷声道,“行啊,不赌钱,赌别的。”
“赌什么?”
牧羡光警铃大作。
“输一把去山区一个月,输两把就两个月,输三把就揽了去非洲偏僻地区的活……以此类推,输的越多,活越惨。”
应寒年一边转着手中的飞镖一边道。
“我不玩!”
牧羡光坚决不同意,他太明白这是给自己挖的坑了。诸天太上引
林宜和众人在长桌前的一张张椅子上坐下来,她坐在应寒年身旁,看着牧羡旭在那里替江娆调试麦克风,两人靠得很近,不时还相视而笑。
她这才真正感觉到这一顿饭是离别之宴。
应寒年坐在她的身旁,人慵懒地往后靠去,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把玩。
给江娆调试好话筒,牧羡旭走回来,在他们中间坐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点凝重。
江娆唱的是《匆匆那年》。
“相爱那年活该匆匆,因为我们不懂顽固的诺言,只是分手的前言……”她的嗓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性感,手抚着话筒轻声地唱起来,低低的,碎人心弦的。
牧羡旭坐在那里,静静地听着江娆唱歌,看着光在她的脚下变幻转动,一张俊气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那一双眼中,盛满深情。
牧羡光坐在夜色下忽然低笑一声,“不说多,就是换五年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们这样一群人会坐在一起,不吵架不打架,我都会大骂那人是蠢货。”
可是这样的事,就是发生了。
牧羡光看向牧羡旭,“羡旭,还记不记得以前,我那时候和你哥吵得天翻地覆,你也帮你哥,可没少针对我。”
闻言,牧羡旭苦笑一声,一双眼仍是看着江娆的方向,嘴上道,“以前觉得活在牧家,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从来没想过还有这样的经历。”
以前……以前的牧家,以前的牧氏兄弟。
死的死,散的散,那些亲人,那些长辈……牧羡光跟着笑了一声,“羡旭,你知道姜祈星为什么给女儿取名姜来么?”
闻言,夏汐和姜祈星都看向他,因为他们从未向别人提过取名的缘由。
林宜和应寒年也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牧羡光倾身上前,拿起一杯调好的鸡尾酒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敬向牧羡旭,“因为我们这群人,只配谈将来。”
谈过去,活不好。
甚至,活不下去。
这一声伴随着江娆低低的歌声显得那么正好,正好得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林宜垂眸,有些用力地握紧应寒年的手,指尖碰到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同应寒年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