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转眸,就看到一张笑到快开出花来的脸。
应寒年在她右手边坐下来,伸手揭开盖子,“青菜鸡蛋面,我做的,你尝尝。”
林宜本来被那几个朋友弄得注意力转移不少,这会看到应寒年棱角分明的脸庞,几乎是一下子又想起那一句,“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什么都不了解。”
没有一个脏字。
却诛人诛心。
那时,他眼中的冷淡和此刻近乎狗腿的笑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林宜一时间有些反应过来,她垂眸,看着面前这碗面,挺简单的一碗素面,飘着几根青菜,加上一个煎得乱七八糟的蛋,勉强能看出是一个爱心。
“不吃么?”
应寒年盯着她道,“你知道,我从小就是穷过来的,不会做什么大鱼大肉,只会做这些素的,我觉着味道还行,你尝尝。”
说完,他擦干净筷子双手递上。
这样子让林宜想起自己以前养的那只狗,布丁,布丁献殷勤的时候就是这样,眼神炙热,举着两只前爪给她吐舌头。
应寒年就差吐舌头了。
林宜看着面前的素面,还是没能硬得起多冷的心肠,伸手去接筷子。
指尖无意碰上他的手指,应寒年就“嘶”地出声,咬紧牙关,眉头锁得紧紧的,痛楚写在脸上。
“怎么了?”
林宜一怔。
“没事,就是煮面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
应寒年抬起手给她看,只见拇指的位置烫了一个泡,看着就疼。
“……”林宜无语地看着他。
她没记错的话,她刚刚碰到的是他的中指吧,拇指的水泡能疼?
应寒年睨她一眼,见她没有慌张担忧,有些郁闷地甩甩手,“嘶,真疼……”“……”林宜质疑地看着他。
应寒年投降,“行行行,别这么看我,是我故意烫的,可也是真伤了,真的疼,我沾锅边烫的。”
还沾锅边烫的。
真了不起。
林宜服了他了,只能开口问道,“烫伤药呢?”
应寒年飞快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条药膏拍到桌上,还有一根银针,以及消毒湿巾。
准备得还真是周全啊。
林宜无语了片刻,用消毒湿巾擦干净银针,然后小心翼翼地替他挑破拇指上的水泡。
“疼疼疼……你轻点,都不知道心疼你男人。”
应寒年疼得头都枕到自己的手臂上,一双眼哀怨委屈地看着她。
“正常点,不然你自己弄。”
林宜剜他一眼。
“哦。”
应寒年立刻收敛起所有做作的表情,坐直身体,黑漆深深地注视着她,视线从她的眉眼一直缠绕到她的指尖。
林宜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不看他,将银针放到一旁,给他擦上烫伤药。
“好多了。”
应寒年嗓音磁性,伸手忽然握上她的手,带着讨好的温度,“老婆,今天晚上是不是该回房睡了?”
林宜垂眸,将手抽出来,道,“我先去洗下手吃面。”
她站起来离开。
肯吃面?
那就是不生气了?
应寒年顿时大松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指,得意地勾唇,这锅边没白摸。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宜的手机,她没拿走。
应寒年睨一眼,见是夏汐的来电,伸手拿起手机接通,开了扩音随手放到一旁,“林宜去洗手了,什么事?”
“诶?”
夏汐在那边一愣,似乎很惊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应寒年拿起筷子将面上的煎蛋这边夹一下,那边搞一下,试图让它变得更像个心形。
电话那边,有好久的空白,似乎有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听不真切。
应寒年正要挂电话,夏汐的声音就从里边传来,“哦,既然林宜不在,那就算了吧。”
语气十分低落,低落到让人无法忽视。
应寒年拧眉,“家里出什么事了?”
姜祈星要夏汐产后休息个一年,因此夏汐都呆在家里,围着的只有孩子和姜祈星,能让她心情低落的也只有这两个。
果然,夏汐一听到他问就哽咽住了,“二哥,我可能要和姜祈星……呜……”一句话没说完整,但意思是不言而喻的。
闻言的,应寒年搁下筷子,冷声道,“祈星怎么了?”
他不过一阵不在,姜祈星那木头能把自己婚姻搞散了?
“我觉得姜祈星根本就不爱我。”
夏汐在电话那头抽咽着道,“我不就给他吃颗荔枝糖嘛,他居,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我真的是……”“为一颗糖你要离婚?”
应寒年莫名。
神经病犯了?
“这哪是一颗糖的事,这是他说我不了解他的问题。”
夏汐有些激动地说道,“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用了多大的勇气,我那么爱他,他居然说我不了解他,他怎么可以……”应寒年听得头疼,“他可能就是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就可以说这种话吗,二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我感觉自己都快痛死了。”
夏汐哽咽得快要哭了,“算了,你是男人,男人帮男人,男人是永远不理解女人,只会觉得女人矫情,我还是下次和林宜说吧。”
说完,夏汐直接挂了电话。
“……”这点事就痛死了?
姜祈星娶的这是个什么菩萨。
应寒年舔了舔后槽牙,拿起手机准备给姜祈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无条件去哄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