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走这个,剩下两条路我和班长大人要走的!”
陶桃把地图背到身后,指挥着白茶走路,还将她的手机给没收了。
“……”
白茶有点崩溃,好好的参个观哪来那么多事,她摇摇头,懒得和陶桃争,直接走上那条下去的路。
陶桃立刻拉着自己的男朋友往一条路上去,边走边翻手中的地图,“嘿嘿,只要茶茶照着我指的路走,五分钟后肯定能相遇,你看,这不就连上了吗?”
陶桃得意洋洋。
班长大人低头凑过去,默默地将她手中的导览图翻过来,“桃桃,你拿倒了。”
“……”
陶桃拿着导览图的手在颤抖。
“以应景时走的路,和他遇上的……应该是那个女孩子。”班长大人拍拍她的脑袋,心疼地告诉她这个答案。
陶桃转身就跑,班长一把攥住她,“别去了,这时候人都遇上了,你去干什么?”
“呜呜呜。”陶桃哭丧着脸,“我是不是好蠢啊?我发小的红线啊……我给拿歪了。”
班长牵过她的手,沿着小道继续往前走,宠溺地道,“好了,你发小也说的,她不喜欢应景时,还让你帮忙拒绝……”
“那是她笨!”
“可这是她的选择,你不要再给她乱牵线了,她会尴尬的。”
“……”
陶桃郁闷地吸着鼻子,最后还是被班长拉着离开。
……
神坛终年云深雾罩,空气透着浓浓的凉意。
白茶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往下走去,一阶一阶地往下走。
她虽然是本地人,但对神坛也不是太熟悉,还是小时候跟着父母来的,因此对迷宫谈不上了如指掌。
她心里暗想着,这条路要是走回入口,她就懒得再往上走了,就在下面等他们。
让他们几人玩个够,恋爱谈个够,她坐在下面跷个二郎腿坐俩小时岂不是美滋滋?
白茶看看时间,然后继续往下走,结果走着走着,路突然又蜿蜒向上盘旋了。
靠。
白茶认命地往沿着路往前走去,见到有岔路的就随便选一条往上走,想着去最上面的神坛跷个二郎腿等待。
一路上,遇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大部分的游客都是走最直上直下的一条小道,很少选这里的。
半山腰的层层云雾下建着一个亭子,亭前立着一座雕像。
雕像是个妇人,妇人正蹲崖边,手上拿着一片荷叶往前倾出大半身体去接水。
有一道溪流自上而下,流经这里,妇人接这里的水活下命来。
“……”
白茶一个人走过去,静静地站到妇人身旁,只见妇人的一双眼眼雕刻得尤其好,不是多美貌,而是特别坚毅。
她就是故事中的女孩,一个连名字都没流下来的人物。
当年,她就是在这里执着地等待,无水则崖边取水,无食则林中摘果,终其一生都没有离开神坛。
多少次,她是在踩在死亡边缘的,一个不慎便会落入悬崖。
“等一个人的滋味一定很苦吧?”
一对情侣从亭子边走过,女孩有感而发。
白茶看着眼前的雕像,苦涩地笑了笑。
不是。
是那个人不知道自己在等才苦。
白茶拿出纸巾,将妇人雕像擦了一遍,才转身离开,一转头,就见前面的雾气更浓,几乎是到了地面,都不怎么能看清路。
今天的雾这么重。
也不知道那几个能不能好好走路。
她蹙眉正想着,就看到森森白雾中,一个颀长的身影若隐若现,白茶以为自己出了幻觉,直到那人完全走出浓雾,静静地站在那里拂一身雾气,模样似真似幻……
“……”
白茶的脚瞬间跟灌了铅似的沉沉地扎在地上,一双杏目呆呆地望着他。
林子茂密,地上铺着不平的岩石板,弯弯曲曲地拼凑成路,浓雾笼罩,少年穿一身羊毛灰大衣,修长而立,脖间随意搭着围巾,仿佛穿错时空一般。
他一双眼平静地看向四周,视线没有意外地投到她的方向。
白茶看到他笑了起来,唇角上翘,牙齿洁白,一双眼睛漆黑而明亮,满满的少年感,美好得一点尘埃都不带。
看到你笑,真好。
哪怕你像丰大将军一样,永远不知道我在守护着什么。
下一秒,应景时朝她走来,然后一个趔趄人就往前栽去,整个人差点扑到地上,他迅速收脚,连往旁边退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
小弟弟,走路不看路吗?
白茶无语地跑上前,问道,“怎么样?”
“还好。”
应景时应了一声,眉头却蹙得厉害,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上。
“先去亭子那边坐一会。”
“嗯。”
应景时颌首,一脚踩下去,整张俊脸都白了,额上一颗冷汗沁了出来。
“崴得这么严重?”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白茶皱眉,应景时将肩上的包卸下来给她,“没事。”
他一深一浅地往前走去,短短的一段路走了很久,这才到亭子里坐下来。
白茶抱着他的包走过来,见他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密,知道没那么简单,“把鞋脱了看看。”
“……”
应景时抬起脚要去解鞋带,一抬起来就暗暗倒吸一口气。
“行了,你别动,我来。”
白茶将包往旁边一放,在他面前蹲下来,一手托着他的脚,一手替他解开鞋带,小心翼翼地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