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会这样!”江茜急得不行,“你这孩子怎么现在才说?不行,在哪家医院,我和你爸现在就过去看看!”
白茶报了医院的地址,江茜那边立刻就将电话挂了。
她放下手机,应景时递给她一块苹果,黑眸带着笑意看她,“演技不错。”
“骗长辈不太好。”
白茶骗完之后很愧疚,上一世她就让父母为她操心得头发都白了,这一世,她都没想到自己还敢这么骗他们。
“这是善意的欺骗。”
应景时理所当然地道,“这事总得解决,现在就是最好的契机。”
他坐着沙发上,逆着阳光,短发被染成淡淡的金色,英隽的面容微暗,身形削瘦帅气,磁性的嗓音蛊惑人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骗子集团首脑的气息。
白茶成功被他说服,咬了一口苹果道,“行吧,反正我的戏落幕了,现在就看你的。”
能不能拿下她的父母,关键在他。
“……”
应景时没说话,只是勾唇笑了笑,继续切苹果块给她吃。
病房里送来了很多水果,结果大部分都是进她的肚子,应景时只吃草莓。白茶抓起一颗草莓扔给他,应景时轻松接过放进唇间,草莓咬破,红色的汁水润在薄唇上,一抹淡淡的红显得妖异无比,她看着忍不住道,“你这两天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穿着病号服也不怎么像病人。”
昨天面色还有些白,今天就完全不是了。
“叔叔公司到这边车程在30分钟左右,不急,我还有准备的时间。”
应景时胸有成竹地道,黑眸中掠过一抹精光,是笃定的色彩。
“……”
白茶无语,默默地为自己父母拥有这样的女婿献上一把同情的泪水。
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应景时才站起来走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类似唇膏模样的东西,往唇上随意一抹。
白茶惊奇地发现应景时的唇在一瞬间变得病态苍白,竟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了,她走近看,都看不出是涂过颜色的痕迹。
她抬起手在他唇上点了点,不禁道,“也太神奇了吧?”
“自然神奇,我爸特意让人研究出来的产品,仅供他一人使用。”应景时勾唇笑道。
“叔叔要用这个做什么?”
白茶不解。“我爸行事张狂肆意,和我妈处事的风格大相径庭,两人平时没一点争执是不可能的,但他们感情依然很好,那你觉这些年我爸是靠的什么把我妈紧紧绑在身边?”应景时
把唇膏放回去。
白茶黑线,这应家人卖惨是祖传的专业吗?
这么说,林宜一直在被欺骗?
那她得做个正义的勇士……
应景时抬起手将自己的头发拨得凌乱一些,忽同她道,“对了,这话别和我妈说,她不知道。”
“……”
“你说了影响家庭和谐。”
“哦。”白茶只好放弃心中的想法,“那阿姨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时候玩无意中发现的。”
应景时拿起一旁的镜子照了照,又道,“帮我拧条热毛巾过来。”
“要热毛巾干什么。”
“去就是,烫一点。”
“……”
白茶不懂他打得什么主意,转身走进浴室拿毛巾烫了热水,然后拧干走出来递给他。
这一会儿,应景时的脸都白了不少,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病秧子。
神奇。
白茶佩服得五体投地,将热毛巾递给他,应景时接过便往床上一躺,将热毛巾覆上自己的额上,白色的热气蹭蹭往上冒着。
很快,保镖的电话打过来,称白家夫妻已经进了医院。
又很快,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应景时飞快地将热毛巾扔进垃圾筒里,用纸巾擦干额上的水雾,然后躺下来,将被子拉直。
“……”
白茶静静地站着他的表演,就听脚步声停了。
她转眸,只见白朗彦和江茜一脸忧心地站在病房门口,江茜率先冲进来,一看应景时苍白的面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阿姨,叔叔……咳。”应景时见到她立刻支撑着要从床上坐起来,人起一半就摇摇晃晃的,眼神恍惚,嗓音虚弱,“你们怎么来了?”
“怎么病成这样了?”
江茜震惊地看着,伸手就去探他的额头,烫得连忙收回手,“这么烫,这肺炎不退烧不行的啊,你得用药。”
“快躺下来。”
白朗彦上前,扶着应景时躺下来,眉间皱成一个川字。
没见到还不敢信,这孩子竟真的为她女儿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叔叔,阿姨,你们坐。”应景时张开白得没有血色的唇说道,声音沙哑,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
江茜直接在他病床上坐下来,低眸一脸心疼地看着他,“景时,你这样不行,人都在医院了怎么能不用药,我去找医生,挂点水吃点药,好不好?”
闻言,应景时躺在那里,眼神黯了黯,没什么生气的,下一秒又强撑起一点笑容,发哑地道,“好,阿姨说怎样就怎样。”
短短几秒的时间,应景时将一个内心绝望又不敢辜负长辈心意,只能强行逼迫自己的角色演得活灵活现。白茶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江茜红了一圈眼,那脸上的心疼就跟身上有肉被深深地剜了一刀似的,江茜替他掖好被子,哽着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个乖的,我这就去找医
生。”
“辛苦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