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死。”
他盯着她一字一字说道。
“那你以后会无条件相信我么?”她问他。
“我还敢不信么?”
牧景洛握住她的手贴到脸上,差点人都没了,他以后还敢不信么?
许星梨听着,目光恍了那么一下,她要怎么说,她更希望他五年前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她这五年的歇斯底里和恨意却都淡很多……“五年,五年过去了,这白真真在路上碰到我们星梨,这下完了,她们又开始当年的主意,把星梨和文文抓去关了一个多月,逼着文文叫白真真妈咪,逼着文文说自己是生
活在张南身边的……要不是星梨再次逃出来,张南那不要脸的早就杀人灭口了!”程锦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这星梨逃出来以后也想和你们讲啊,但她怕啊,白家跟你们更亲近,她说出来可能不被相信,到时连接近儿子的机会都没了,所以她只能一直忍一直忍。”
“你们根本不知道星梨一个人带着孩子五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个程锦……
真是太能说了。
许星梨笑了笑,抬眸就看到牧景洛内疚的一双眼,那里面的自责几乎溢出来。
她想,若不是为着一点男人的尊严脸面,他可能又已经哭出来了。
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衬衫上,哑声道,“去换件衣服。”
“不换。”
牧景洛收起手机,想都不想地道,依然牢牢握着她的手。
“你准备在我这里扎营?”许星梨有些无奈。
“是。”牧景洛没有任何犹豫地道,“再不转移阵地。”
“……”
许星梨不知道说什么了。
牧景洛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用力地亲了下,低眸看着她,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
“请进。”
牧景洛扬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许星梨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站在门口,身长玉立,眉目英俊,手上拎着一个牛皮纸袋,举手投足间自带贵气。
应景时。
她知道他。
应景时先看向她,淡淡颌首,然后看向牧景洛,“哥。”
“你怎么来了?”
牧景洛站起来,有些愕然。
“长辈们想来看望许秘书,但又担心她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被打扰,所以我先过来看看,顺便给你带了换洗衣物。”应景时低沉地道。
“她现在还需要多休息,晚点再来看吧,你把衣服放下就……”
牧景洛的话还没说完,手就被许星梨拉了拉。
他低下头看她,许星梨有些困难地扯出一点笑容,“去换,我要再睡一会。”
“我不用……”
许星梨蹙眉,表达不满。
见状,牧景洛只好妥协,点了点头,松开他的手走到门口,接过应景时手中的纸袋,道,“你帮我去盯一下,医院的保镖再增加一倍。”
“……”
还加?已经够多了。
而且,好像他换衣服也是在这个高级病房的陪伴隔间而已,等于人还在眼皮下。
“去啊!”
牧景洛睨他。
这大哥式命令的口吻……
“行。”
应景时无奈地转身去替他安排保镖的事情。
……
淋浴间的水声响了不到五分钟。
牧景洛便匆匆停水,换上应景时带来的衣服,短发湿着,边扣扣子边走出浴室,一出去,就见应景时靠着一张书桌站在那里,手上拿着手机在发什么信息。
没理会应景时,牧景洛走到门口,推开一点房门往外面的病房望去。
只见许星梨仍然好好地躺在病床上才松一口气。
人已经又睡下了。
“你现在是惊弓之鸟啊。”应景时睨他一眼,收起手机。
“保镖给我加了么?”
牧景洛扣上最上面一颗衬衫扣,一脸肃然地问道。
“加了。”应景时道,“你放心,许秘书现在少不了一根头发。”
见应景时没有立刻离开,牧景洛猜到他是有话要说,便看一眼外面的阳台道,“去阳台上说。”
这里容易吵到许星梨。
牧景洛推开通向阳台的落地门,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正是春暖花开的好时候,阳光明媚,万物正在复苏,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我妈现在怎么样?”
牧景洛走到栏杆前问道。
张南死了,白震和白真真牵涉其中,他妈现在应该是最头疼的,但他现在要照顾许星梨,不能回去。
“你舅舅和白真真今天来过家里,说要解释,但被拦在外面,没见。”
应景时站到他的身旁,凝望着医院的风光。
“我妈拦的?”
牧景洛问,他了解白书雅,她很温柔,但绝对是个果断的女人,做事从来不含糊。
“嗯。”应景时颌首,“没听白家的解释,却听了许秘书朋友的一番话,长辈们算是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本来就该这样。”牧景洛的嗓音疲惫低哑,“星梨差点把命都丢了,现在还怎么信我舅舅那人?张南临死把一切都担了下来,但其中漏洞还是很多,舅舅和白真真早就不是我认识的样子,他
们在我面前是一个模样,在星梨面前又是另一个模样。”
如果他可以早点相信星梨……
应景时转头看向他,目光凝重,“除了许秘书和煜文的亲子关系属实,其它的没有任何实证。”
闻言,牧景洛目色一变,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