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安逸的家中,再想想在牧家发生过的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
她坐到客厅里,有些无聊地打开电视机,大屏幕上播放着新闻,调大一点音量后她站起来准备去看外公下棋,忽然就听到新闻里传来声音——
“牧氏家族旗下高端时装品牌斐曼最近连出丑闻,在经历品牌销售斥骂客人买不起的风波之后,近日又曝光出生产线根本不符合高端品牌该有的水平。”
斐曼。
那应该是在苏曼宁手下的。
牧氏家族是一个多元化集团,涉及的产业极为繁杂,牧家各个负责的都不是同一块,本来是最相安无事的做法,但在应寒年的报复过后,牧家已经乱了。
很多操作上都不如从前。
“都说牧子良年纪大了,现在的牧家是牧羡枫和应寒年在二分天下,互相角力。”
有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
林宜回头,就见林冠霆站在她身后看着电视屏幕,她笑笑,“爸爸。”“乖。”林冠霆拍拍她的脑袋,绕过沙发在她身旁坐下来,解下围裙交给女佣,跟她一起看,有些感慨地道,“想想,你去帝城之前,牧羡枫是牧家最不受宠的长房长孙,应
寒年就是个替人打工打商战的,谁能想到,一年时间,他们成了牧氏家族最不得了的人物。”
是啊。
谁能想到。
林宜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林冠霆转过头看向她,“我都没有问你,这段时间牧家如此风雨飘摇,你没受到牵连吧?”
“没有,爸爸。”
林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就好。”林冠霆不疑有它的相信了,“那你和应寒年呢?”
“他现在是牧家的二少爷,我是大房的厨子,见都见不到,能有什么?”林宜眼睛都不眨一下。
姜祈星站在一旁,看一眼林宜脸上的认真严肃,说得跟真的似的,不禁想,女人真是天生的骗子。“见不到就好,这个应寒年当初玩弄你的感情,我总想着要教训他,结果他跑帝城了,还成为牧家的少爷,更是招惹不得。”林冠霆提到应寒年就恨得咬牙切齿的,他永远
不会忘记当初在公司,这人是怎么当着全公司上下羞辱他的女儿。
这种人竟是牧家的血脉,一下子成了云端的人物,想想就可气。
林宜无奈地笑起来,“爸,那都是哪年的老黄历了,你还提这个,我都忘了。”“我怎么能忘,说起来就气,你说你看男人的目光怎么就那么差,前一个舒天逸,后一个应寒年……”林冠霆忍不住抱怨,见宝贝女儿更无奈了,顿时舍不得再说下去,搂着
她道,“好好,不说不说,以后我给你把握着就行。”
“嗯。”
林宜点头。
“那你去给你妈上柱香,准备吃早饭。”林冠霆拍拍她道。
“好。”
林宜站起来,朝妈妈的遗像走去,新闻中还播放着应寒年进牧家以后做的各种事迹,被林冠霆按下摇控器关掉。
林家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
帝城。
滑雪场被包场下来,空空荡荡,蓝天下白茫茫的滑雪场一片静谧。
容貌并不出众的何耀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站在边上,忽然就见远处坡度超过45度仿自然的雪山上横空飞出一个亮色身影,滑雪板在空中360度旋转后重重地坠落。
“……”
何耀看得有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
滑雪板稳稳落在雪地上,那人以各种高超的技术过弯过坡,如同飞驰在极险的滑雪场上,远远望着,感觉他随时会被险峻地图要了性命。
何耀紧张地望着,直到那人从一个高坡飞出去,一路滑行他面前,他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寒哥。”
何耀走向前。
应寒年停下来,拆掉装备,卸下头盔递给他,露出一张英俊绝美的脸庞,轮廓深邃,双目漆黑,如无底的深渊,令人一眼看不穿他。
应寒年往里走去,何耀把手上的装备放到一旁,拿出一瓶水递给他,看着他冷峻的面庞忍不住问道,“寒哥,您很喜欢极限运动么?太危险了。”
那种运动真不是凡人能玩得转的,太惊险刺激,随时随地会将命交待掉。
闻言,应寒年喝水的动作顿了顿,黑眸沉沉地看他一眼,“一个人只有濒临死亡的时候,才会格外清醒,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
要什么?
他要的不就是……
何耀是知道一切实情的,听到这话不禁道,“可是现在大小姐和星哥都对您误会很深。”
应寒年放下水瓶,眸子望向外面白茫茫的雪地,薄唇微动,嗓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她已经回家了。”
何耀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便点点头。
“好事。”应寒年低笑一声,眼里尽是自嘲,“回到家,她是受尽宠爱的大小姐,跟着我,她能得到什么?”
以前,他自己的身份能瞒,她更是被他藏得死死的,所以他以为能有未来。
现在呢?
什么都瞒不住藏不住了,她跟着他得过什么样的生活?
“……”
何耀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人,记得在应寒年决定演一出“死而复生”戏码之前的晚上。
他在应寒年的脸上也是看到这样的神色。
何耀站在那里,慢慢陷入回忆。
他被林宜介绍到应寒年那里做事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