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过就是件小事,老爷子眼睛亮得很,大少是长房长孙,可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野货。”
这边是一派高冷模样。
出了美食基地的利益矛盾问题,牧羡枫这边确实是乱的,但他们还能撑,就是仗着牧羡枫有长房长孙的名头。
“你说谁是野货呢?”对面的人站起来激动地道,“应少那是三房长子,三爷的儿子!”
应寒年回到牧家也没有改姓,牧华弘向公众宣布的时候,称为纪念前妻,不会强迫儿子改姓。
就因为这个,应寒年没少被诟病,仅管这样,他依然不肯改姓。
“呵,谁不知道是三房没人了,三爷才把应少推出来的。”这边冷嘲。
“啧啧,是,大少是长房长孙,要不老爷子能把砸了几百亿的美食基地项目交给他?都做到资金链断层了呢。”那边热讽。
“大少自然有办法解决,关你什么事!”
“是,没脑子只是你们这些帮手,拿点钱去做补脑手术行不行?我都替大少寒心。”
“你丫的把嘴巴放干净点!”
你一言我一句,会议室里像是被点了一把火,两边瞬间吵起来,吵得跟菜市场似的。
佣人们全被吓到了,默默地退到一旁。
镀金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声厉喝从外面传来。
“都他妈别吵了!”
所有人望过去,只见应寒年从外面走进来,他身穿蓝墨色的绸质睡衣,肩上搭着一件同色的袍子,明明是慵懒的打扮,却随着他长腿的迈开带出一身的气势。
会议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
一边的人齐齐站起,恭敬地低头,“应少。”
应寒年往前走去,边走边打了个呵欠,随意地在最前面的沙发上坐下来,一双眼扫了一圈,嗓音懒懒的,带着磁性,“吵什么?让人睡个觉都不安生。”
“……”
牧羡枫一派的人闻言差点吐血。
应寒年这边的人也有些绷不住了,少爷喂,都什么时候了,老爷子在上面立遗嘱,您还在睡大觉?您就真这么认定继承权能落在自己手上?
牧羡枫可是守在老爷子的房门外,他怎么能睡觉呢!
“应少,这律师的手脚有些慢啊,都凌晨两点了,怎么还没个消息?”
有人站出来问道。
“老爷子年纪大了,想事情自然要想慢些。”
应寒年似是还没睡够,斜斜地往沙发上一靠,两条长腿搭在扶手上,头往后靠去闭上眼。
“这三爷还在国外呢,要不要通知回来啊?”又有人问道。
有三爷在,这继承权的把握可就又多了几分,只要能落在三房手上,都是他们这一派的人赢。
应寒年像是没听到一样就这么躺在沙发上补觉,蓦地,他睁开眼,一双眸子漆黑深邃,他转眸看向一旁的人,“今天是几号?”
他手底下的人面面相觑,然后弱弱地说道,“2月24号。”
2月24号。
那就是离两年之约还有两个月,58天。
两年终究还是被他拼了出来,他就不信,牧子良会蠢到把继承权仍交到及不上他的牧羡枫手里。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弧度,然后阖上眼继续睡觉。
“……”
满会议室的无语。
这位少爷还真是淡定啊。
时间一耗就耗到了早上八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有不少人都窝在沙发上睡了好几觉。
这会外面的天大亮了,众人纷纷感觉到腹中空空。
应寒年慢悠悠地醒来,问边上的人时间,得到答案后,眉头蹙了蹙。
遗嘱立一整晚?
“应少,这怎么还没消息啊?”有人又壮着胆子弱弱地问道。
“嗯,是该去看看了,别老爷子被牧羡枫谋杀在房里都无人得知。”应寒年勾着唇冷冷地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牧羡枫一派的人闻言都恨得咬牙切齿的,但又不敢出声。
两年间,谁不知道应寒年是出了名的手段毒,敢正面惹他试试,不把你玩个720度大旋转,算计到吐血绝不罢休。
在众目睽睽下,应寒年走出会议室,一出会议室,阳光从高窗落下来,暖暖地落在地砖上,落在他的身上。
应寒年停下脚步,仰头望了一眼,阳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似一只柔软的手抚过,如虚如幻。
该结束这一切了。
应寒年勾起唇,转头往老爷子卧室的方向走去。
说牧羡枫候在老爷子卧室外面其实是错的,自从发生顾若逼立遗嘱的事后,老爷子对牧家众人再也不如从前信任,身边都是绝对精锐的保镖,其中甚至有雇佣兵。
此刻,保镖们在老爷子卧室外的走廊上排了整整两排。
牧羡枫就坐在尽头处的一间偏厅里等待,身边的保镖也不少。
牧家众人都是各怀心思,为免被对方暗算,个个都是花了大代价雇佣能打的保镖。
牧羡枫坐在沙发上,衣冠毕挺,一个女佣跪坐在他面前的茶几前泡茶,工序极为复杂,带着茶香的热气飘散在偏厅里。
他的面色很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泡茶的女佣很是惧怕,泡杯茶都胆颤心惊着。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牧羡枫冷着脸,缓缓转眸看过去,只见应寒年斜靠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车载的点烟器,一抛一接,眼里透着玩味。
牧羡枫坐在那里同他对视几秒,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应寒年冲过去,一把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