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了。
她听到牧华荣的吼声,“苏美宁,你干什么?”
“……”
应咏希一怔,终于看清来人。
是一脸愤怒的苏美宁。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是不是不管如何,她都逃不出牧家的魔咒。
她往后退了一步,退出强光中,一转眸,就看到不远处停着的车,路灯下,那车的车牌她十分熟悉。
原来,又是牧华弘把苏美宁招来的么?
到现在,他还不放过她。
应咏希站在那里,绝望至极,为什么到现在了,她还是能被他伤到心痛。
……
牧华弘从车上下来,不顾一切冲过去时,应咏希已经被带上车,一行人离开。
牧华弘站在原地,心竟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哪怕是应咏希知道真相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慌过。
他奔回车上,一个电话打给心腹,“林刚,你马上查一下我父亲的行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应咏希到他面前!听到没有?”
他习惯了什么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包括应咏希。
可一切捅到老爷子那里就不一样了。
“……”
“我告诉你,林刚,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的命来偿!”
牧华弘歇斯底里地吼道,一拳狠狠打在车上。
不能让苏美宁把人带到老爷子面前,要是这样,她只有死路一条。
一定要阻止。
他想不到的是,应咏希看到他的车牌号,心有多疼。
她终究还是被带到了牧家最权威的人——牧子良的面前,他无力阻止。
事情越闹越大。
天渐渐亮了,牧华弘从外面匆匆赶回牧家,身上的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他一脚迈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只见大厅里站了许多人。
巴掌声在大厅里格外清晰响亮。
苏美宁的辱骂声不断传来。
伴随着牧阑激烈的反对声。
“……”
牧华弘的身形一僵,沉沉地闭上眼。
终于还是到这一步了。
曾几何时,他盼着这一天,盼着两个哥哥倒在他的计谋之下,可现在……
他一步一步走进去,佣人们连忙让开路,牧子良坐在沙发正中央,铁青着一张脸,脸色难看到极点。
牧华康和连蔓坐在一旁,连蔓一贯温和的脸上此刻有着看好戏的神彩。
牧华荣坐在他们对面,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站在中间的人。
应咏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侧的脸被打得微肿,唇角沾着血,她挺直着脊梁,任由所有人各色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从昨晚半夜到现在,从苏美宁对着她破口大骂到现在牧家人全齐,她都没有将他的秘密说出一个字,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双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好像这里发生
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牧华荣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让她陷入这个局面。
“苏美宁!你够了,咏希是我的人,你别再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婊、子的说话!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说话这么难听!”
牧阑站在那里,气得跳起来,一把推开苏美宁。
“牧阑,我是你嫂子,你帮谁呢你?”苏美宁痛恨地瞪向牧阑,“你是不是就想让个狐狸精扰得我们大房不得安宁你才高兴?”
牧阑伸出双手挡在应咏希的身侧,“明明是大哥有色心,关咏希什么事?你自己驾驭不了男人,就找咏希的麻烦?你哪来的脸啊!”
她答应过大哥,不管怎么样,都得守着秘密,确保羡枫有个好的未来。
她只能忍着。
苏美宁见她这么护着应咏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差点忘了,这狐狸精是你带进来的,牧阑你到底什么居心?”
说完,不等牧阑反驳,苏美宁就哭着扑跪到牧子良的面前,“父亲,您得替我作主?羡枫才多大,我们大房就闹成这样,这日子我还怎么过下去啊?”
“我们房的事我们解决,你吵到父亲这边干什么?”
牧华荣冷着脸看向苏美宁。
“要不是你……”
“都说够了没有?”
牧子良一声厉喝。
牧华荣垂眸,苏美宁跪在地上不敢再动,牧阑也不说话了,但人还是护在应咏希的身旁。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应咏希站着,嘴里尝着血腥的味道。
牧华弘一步步走过来,迟疑几秒后从她身边经过,她就像完全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牧华弘深深地看她一眼,他担心她把所有的事说出来,可她现在就像彻底忘了他一样,他又不舒服。
半晌,牧华弘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勾唇一笑,“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围着,谁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与己无关的冷漠。
“……”
应咏希站在那里,面对苏美宁和牧家人都无畏的脸,血色逐渐消失。
他做这么多,利用完她这么多,还要亲眼来看自己的收成么?
他就这么笃定她不会出卖他么?
他就不在乎他的龌龊手段大白于天下么?苏美宁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地道,“父亲,我知道您贵人事忙,我是牧家的大夫人,原本华荣身边一些个莺莺燕燕当然是我自己解决,可是您不知道现在这事有
多严重。”
牧子良冷冷地瞥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直到前些天才知道,原来华荣被这个狐狸精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