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逼的!父亲的眼里只有牧华荣和牧华弘,应咏希那贱女人对牧华康留了情,转头又和牧华弘出双入对!包括你!牧华康对你那么好,结果你呢?还想认回亲生父亲
是你们,是你们都在逼他!”牧华康吼道,眼中全是恨意。
“嫉妒?”应寒年直触重点。
“他那个没用的东西,只知道维护兄弟感情,只知道要守住婚姻,被伤得满身是血都不会吐半个字,是我,是我在帮他!”
“这么说,牧华康不知道你做的事?”
应寒年道。
牧华康没想到应寒年不追问应咏希的事,而是在这里说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宜听出牧华康语气里的一丝慌。“既然是嫉妒才能逼你出来,那牧华康偷听到电话后怎么就立刻让你出来杀人灭口了?”应寒年质问道,“既然牧华康全然不知晓你做的事,他到生死街找到我妈后怎么就当
没找过一样了!”
“……”
牧华康呆在那里。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林宜细眉微蹙,只觉匪夷所思。“原来,你一直在装,你到底是骗别人?还是在骗自己?”
是啊,第二人格是需要在限定条件下才会出来,如果是嫉妒,牧华康怎么可能在当晚偷听到牧夏汐的电话后就去杀人灭口了?
他刚刚亲口承认他去生死街找过应咏希,如果是他口中善良温和的主人格,主人格怎么可能任由应咏希在那里,而且牧华康说过,他不知道应咏希在受苦……
他前后矛盾了。
他编得圆不了了。
他一直只是装而已,或者说,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是!不是!”见他们质疑自己,牧华康激动地喊出来,“应寒年,你胡说!我就是牧华康的第二人格!牧华康那个懦弱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只有我,只有
我才能替他解决!”
“……”
牧夏汐靠在林宜的身上,看着牧华康这个样子也明白了。
原来根本没有人格分裂,一切只是她父亲的自导自演,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人?
应寒年双眸阴沉地看着他,“牧华康,你就是个躲在阴暗处的小鬼,连一点太阳光都不敢见,我妈一生光明磊落,竟然会死在你的手上。”
“……”
牧华康抓着牧华弘一点点后退。
三十年。
快三十年了。
真相终得以昭告天下。
“我拿你的血去祭生死街上的魂我都嫌脏!但你的命,我应寒年今天要定了!”
应寒年站在那里,一点一点松着衣领,阳光下,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不敢靠近的戾气,他慢慢伸出手。
一个保镖立刻将一支漆黑的手枪放到他的手上。
“……”
看他连枪都准备好了,林宜呆了下,那一瞬间,她很想冲上去拦下他,让他不要冲动。
可一想到应咏希在生死街受过的苦,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和他说他替代不了应咏希做决定,同样,她也替代不了他做决定。
这份恨,这份仇他埋了十几年。
早已经深入骨髓。
她没有资格去劝说。
牧夏汐在她怀中哭得泣不成声,已经再无力气劝说什么,林宜咬了咬唇,慢慢抬起手覆上牧夏汐的眼睛,牧夏汐顿时抖得更加厉害,喉咙里发出类似悲鸣的声音。
或许是牧夏汐的哭声太震憾人心,应寒年慢慢转过头看过来,视线直接落在林宜的身上。
林宜抱着牧夏汐蹲在那里,迎上应寒年漆黑的眼,唇角牵强地扯了一下,“我等你。”
这份恨,不结束,他永远走不出来。
她林宜也只能替自己做决定,她的决定就是不管将来怎么样,她等他,等他来娶她。
“……”
应寒年看着她,牙关咬了咬,猛地回过头,抬起手将黑色枪口直对牧华康。
牧华康立刻将牧华弘挡在自己面前,“应寒年,你要杀我可以,枪法最好准一些,不然死的就是你父亲!”
“不用……”
牧华弘浑身是伤,肩膀上鲜血直流,刚要说话就听应寒年冷笑一声,“你还真以为我在乎他的命?我妈的命,我算在了你们牧家每一个人的头上!今天他死也是他活该!”
林宜看着牧华弘的目光黯了黯,随后却是释然。
“对,不错。”牧华弘的嘴角流下血来,人却不住地点头,极是赞同应寒年的话,“我牧华弘这一辈子就没做过几件好事,要不是我,你妈根本就进不了牧家,如果不是我,你妈根本不用
在生死街吃这么多年苦!”
“你闭跟!”牧华康看出牧华弘求死的意志,有些抓狂,拿起匕首死死地抵住他的脖子,划出一道痕迹,人一再往后退去。
牧华弘却根本不管他,只顾看着应寒年颀长的身影,继续刺激他,“你现在是牧家的决策人了,你有的是办法替自己开脱!动手啊!你妈就是被我们两个害死的!”
“……”
应寒年死死地握住手枪,双眸狠戾地瞪着他们。
“开枪!应寒年!想想你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就是因为遇上我,她才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看着应寒年迟迟没有开枪,牧华弘声撕力竭地喊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懂不懂?你懂不懂我才是罪魁祸首!是我让你妈做了十五年的舞女!是我害的她
我死不足惜!”
阳光下,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