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一下子急起来,站起来拼命地拍墙,一边拍一边大喊救命,这会儿自然是活着最重要。
林宜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从杂物里取了个软垫放在冰凉的地上,又淡定地坐回去,低眸看向自己腕上的手镯,镯子上的羽翼仿若要展翅高飞……
顾铭喊了一大圈,喊得嗓子都快哑掉,也不见有人搭理他。
一转头见林宜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顾铭冲到她面前,“你怎么不喊?不想出去是不是?”
“你不是在求救了么?”
林宜淡淡地看他一眼,一副你都做了我就坐享其成好了的态度。
顾铭气得指她,“你信不信我打女人!”
“你还可以把我杀死在这里,弄个满手血腥,到得救的时候,你也正好可以去坐牢了。”林宜毫不在乎。
“……”
牙尖嘴利!恶毒!满身心机!偏偏顾铭说不过她,气得手指了半天都没下一步的动作,最后又累又气地在她身边坐下来,坐在一个矮柜上,“我看我八成是被你连累的,你这女人全身上下都是鬼心肠,
还不知道惹了多少的仇家。”
林宜懒得理他,靠在柜子上休息。
既然动手的那人不是要她的命,她现在就不担心什么,她身上有定位,会被找到的。
她还不如想想出去以后怎么哄应寒年呢,那男人肯定又要跳脚了。
怎么现在处处都那么多危险呢?
烦死了。
林宜不理顾铭,顾铭还觉得自己说到她的痛处,洋洋得意地将她这般那般指责一通,声音哑了也不管,就是说她,恨不得用语言攻击杀了她。林宜实在受不了他那哑得跟太监一样的声音,开口道,“第一种可能,是我们两家拿过两次冠军菜,被竞争对手惦记上了,所以把我们关起来,根据这次的赛制,带队人不
出席比赛,直接失去比赛资格,这人就一下子少了两个对手。”
“……”
顾铭怔了怔,随即反驳道,“丢了人找还来不及,还比什么赛,你当我和你一样可有可无?”
他可是顾家少爷!
“那人拿了我们的手机,吃不准会以我们的角色发些什么。”林宜道。
“……”
是啊,要是那人发信息说他们直接弃赛走了,那大家会不会真不找了?
那他怎么办,他不是要被关死在这里?不会几天后才发现尸体吧。
顾铭越想越心惊。“第二种可能,是我的仇家;最后一种可能,是你顾少爷的仇家。”幽暗的光中,林宜冷冷地看着他,“我林宜的仇家再多,应该也多不过你顾少爷的吧,所以说谁连累谁还
不一定呢。”
似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顾铭坐在柜子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想着,“一定是应寒年那个瘟神!靠,卑鄙!”
肯定是应寒年看穿了顾家参赛的目的,千方百计地阻止。
“……”
林宜无语地看向他。
察觉到她的眼神,顾铭高傲地低睨她一眼,“你这什么眼神?”
“你哪来那么大的脸?”林宜毫不客气地怼过去,“应寒年特地跑这偏远小镇上来对付你?还就为关下你?他那么闲吗?”
顾铭被喷得满面无光,瞪着她道,“大家族之间的恩怨你懂什么?你一个小城市出来的,开个餐饮就自以为了不起了是吧?”
“我是不懂,所以,大家族的脸都像你一样那么大?”
林宜问。
她越看他越像自己上一世,那种矫揉造作,那种自以为是,那种脑子拎不清……她忍不住就想喷。
顾铭气得抓起手边一个用过的烟灰缸就想打她,想想又做罢。
不行。
他得忍着。就算要杀她,也得等到他确定自己没有存活希望的时候,不然万一被营救,所有人看到他和一具尸体在一块,杀人罪证全在这里无处掩藏,他很难避过嫌疑,毕竟大家都
知道他们俩有恩怨。
“……”
林宜见他终于安静下来,耳根顿时变得清静。
两人就这么呆着,林宜懒得理人,顾铭是气得不想理人,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静得可怕。
过了一会儿,顾铭又开始活动,到处翻找着,什么都没找到,肚子饿得他难受,也不知道他昏过去多久,怎么这么饿。
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回头,就见林宜坐在那里打开一盒酸梅,细指捻着一颗放进红唇间,小巧的唇微微动着,看得顾铭两眼发光。
饿的时候,看什么都是人间美味。
他蹲到她面前,一贯被人捧着的少爷不肯低下头颅求吃,就这么盯着她,指望她能懂点事。
“……”
林宜默默地看他一眼,然后又含了一颗酸梅在嘴里。
她倒不觉得饿,只觉得有些反胃,才吃颗酸梅压一压。
这女人……
顾铭又想打人了。
忽然,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顾铭肚子里发出来。
林宜淡漠地看着他,这一回顾铭是面子里子全都没了,绷红了脸,咬着牙道,“给我,一颗酸梅一万怎么样,出去给你。”
这个价给的够高了吧。
他才不是向对手乞讨。
林宜将酸梅盒放到身后,冷冷地看向他,“这是我男朋友给我的,不能给你。”
这是应寒年亲手交到她手上的,不想给无关的人吃。
顾铭以为她是坐地起价,于是道,“一颗十万。”
“……”